就在桐月汐打著哈欠,捧著包子有一搭沒一搭地啃著的時候,小天卻是突然現了身。
“小姐,賬房先生進了佟府就再也沒出來。”小天低聲彙報。
桐月汐又打了個哈欠,眼巴巴地看了看小天。
桐府?那不是自個兒家嗎?
“小姐?”小天見桐月汐的眼神似乎有些飄忽還以為沒聽清,“賬房先生進了佟府就再也沒出來。”
“桐府……佟府?”桐月汐猛地打了個激靈,“他怎麼會和佟府的人扯上關係?”
“不知道……我是跟著他到得佟府。”小天不知道桐月汐為什麼會那麼大的反應,隻得急急地回答。
“知道了。你先繼續跟著。”桐月汐點了點頭,將包子囫圇吞下。
一個韓郎中還不夠,如今還要再加個佟府。
江南這灘渾水還真是夠亂的。
不過自己與佟府無冤無仇,他又為何要和自己過不過去?
等到日落之前,桐月汐便帶著點心出現在了佟府的門口。
“是醫閱堂的掌櫃的吧?我們主子已經等候多時了。”侍衛一看見桐月汐走近便出了聲。
等候多時?看樣子還真是要和自己過不去一般
桐月汐點了點頭,跟著他一起走了進去。
不過雖然話是怎麼說,可是桐月汐在大堂喝了一盞茶都未見佟竹意顯身,不由也是有些生氣。
“讓姑娘久等了。”正欲開口詢問侍衛之時,一個較為纖細的身影跨入了大堂之中。
桐月汐起身行禮,抬起頭的一瞬間忽然睜大了眼睛,驚呼出聲,“月清!”
佟竹意也是猛地一愣,連道:“姑娘你可是認錯人了?”
“不可能。”桐月汐斬釘截鐵地回答,“我絕對不會認錯。”
“你們先退下。”佟竹意眨了眨眼睛,讓侍衛和下人退下,隨後才眯著眼睛打量桐月汐,“你究竟是誰?為何時隔多年僅一眼就能認出我是何人。”
桐月汐苦笑了一下,將麵具摘下。
佟竹意的眼睛也是瞬間瞪大,天哪……他竟然算計了他二姐……
這……
“二姐……你……怎麼在這兒?你不是應當在南蠻之地嗎?”佟竹意大步走到桐月汐身邊,上下打量著。
“此事說來話長。你快跟我說說,你怎麼會在這兒?”桐月汐不可思議地看著佟竹意,說著說著眼淚水就無聲地往下落。
“姐,你先別哭啊。”佟竹意也充滿了喜悅之意,用袖子抹著桐月汐的淚水趕緊拉著她坐下,“本來我也以為我死定了,隻是沒想到行刑前一晚,有人將我救了出去。”
“既然你被救了出去,為什麼不早些與我見麵呢?”桐月汐心疼地看著自己的弟弟,“好歹我那時候也算是夠出名了,你來找我總沒事。”
“那時候京城也不是一個安生的地方。我也沒本事救姐姐出來,所以才忍氣吞聲到現在的。”佟竹意歎了口氣。
沒本事……
不過時隔兩年,怎得忽然就本事通天了?連自己都算計起來了。
而且買下這桐府,不知道要走多少路子,他既不為官,又不為商,哪來的那麼多錢?
“弟弟,你跟二姐說實話。這些錢你哪來的?”桐月汐厲聲詢問,卻見佟竹意臉色一白,唯唯諾諾地不願說明白。
“父親的話你都忘了嗎!”桐月汐微微提高了一些銀兩,佟竹意立刻眼淚汪汪地看著桐月汐,“二姐,我這不是也沒辦法嗎?”
“沒辦法?你快告訴二姐你到底是怎麼弄來這麼些錢!”桐月汐也是急得不行,生怕佟竹意走上了什麼歪道。
不過正所謂怕什麼來什麼,佟竹意這條歪道也是歪到了底。
倒賣私鹽,暗中走私兵器,壟斷糧食……
“你這本事也是大了啊!”桐月汐越聽越頭疼,“那你和賢爺又是怎麼回事?”
“賢爺手中有貨,所以想找我出了。但是我認出他是賢爺,所以挑了個理由,不然他這麼幹。”佟竹意縮了縮脖子。
“你膽子也是挺大啊。”桐月汐哭笑不得地看著他,這不管那一項可都是掉腦袋的事,他怎麼就還能這麼冷靜。
“當時覺著父母,大姐都不在了……二姐你又是因為二皇子才落得那般地步……所以就想著把這朝廷攪亂了再說……然後……就這樣了……”佟竹意聲音越來越輕,全然沒有在侍衛前的那份自信和狡黠。
“哎……”桐月汐心疼地拍了拍佟竹意的後背,“我知道了。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趕緊把這些事跟你撇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