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問這位公子是有什麼事嗎?”侍衛見門口這人已經站了一會兒,不由開了口。
“啊……抱歉。我想問一下,這可是以前的桐府?”桐月汐正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被侍衛開口才驚醒過來。
“這裏一直是桐府。隻是此佟非彼桐罷了。”侍衛聽見是個女子的聲音,便稍稍放下一些心,畢竟女子在他們眼中一向是柔弱的。
“冒昧問一下,佟府的主人名喚?”這桐府可是她的家,若是被一個陌生人給買了去,便是花了大價錢也要再買下。若是爹爹的熟人,反倒是更好了。
“佟竹意。”大門被突然打開,一個上了年紀的男子緩緩地走了出來。
他身後卻是一片喧嘩。
“你丫的,敢不付錢?我的貨也是你隨便碰的?!來人,把他給我拖出去!”
走出來的男子自然是傅墨雲見過的賢爺,而裏麵的便不曾見過。
“你們嚇到姑娘了。還不收斂點。”賢爺轉過頭,低低地說了一句,院內頓時安靜了下來,“不知姑娘找竹意有什麼事?”
“沒,隻是好奇罷了。”桐月汐對著他福了福身子快步離開。
“許久不聽女子軟糯之聲,竟是格外懷念啊。”賢爺低低地笑了下,隻是臉上的刀疤駭人得緊。
“賢爺,要不……”身後的男子頓時搓了搓手腆著臉開了口。
賢爺瞪了一眼,“先把正事給處理了再說吧。”
“是是是。”那人當即點頭哈腰跟上賢爺離開。
而院內卻依舊是一片狼藉之狀,及至夜間才逐漸趨於平靜。
“他們走了?”佟竹意緩緩地睜開了眼睛看向前來彙報的侍衛。
“走了。不過這批貨物怕是要過段日子才能送出去了。”侍衛低聲回答。
佟竹意眯了眯眼睛,“在這兒放上一日便收一日的錢。我幫他運私鹽已是看在他曾對我有恩的份上。再得寸進尺,我可就沒辦法了。”
“是。”侍衛當即點了點頭,正欲離開又走到了佟竹意跟前,“今日有個姑娘在府前站了好一會兒,似乎與原本的桐府有著不小的淵源。”
“姑娘?可看清容貌?”佟竹意似乎想到了什麼,語速稍稍有些加快。
“沒有。帶著帷帽。著著男裝。似乎不想讓人認出來一般。”侍衛努力地回想著。
“罷了。若是再來,再問問她究竟是何人吧。”佟竹意擺了擺手,心中隻歎自己荒唐。
入夜之後,桐月汐卻是再一次走近了佟府所在的地方,輕輕一躍便跳至了一旁的巨樹的樹枝之上。
桐月汐凝目打量著如今的佟府。
所有的樣子似乎都還是維持著原本的樣貌。
除卻院內堆積著的木箱子顯得有些突兀。
桐月汐搖了搖頭,看向自己原本所居住的院子。
自己的院子反而比以前還幹淨和大氣上許多,窗前的竹林和那時種下的桃樹也長得茂盛無比。
莫非此處成了這女主人居住之地?但是為何卻不見一絲光亮?
桐月汐又等了片刻,府中再無一絲燈火之後再轉身離開。
這主人也不見走出走進,院落又安靜得嚇人,其中定有乾坤。
桐月汐咬了咬牙,決定先在這江南住下,反正大師兄也在江南之地,與他通個氣便回來就是。
下定決心的桐月汐自然是回了客棧就洗漱完成,隻是不速之客卻打擾了她的好興致。
“姑娘,賢爺有請。”聽著那個略微輕浮的聲音,桐月汐當即聽出來是何人。
賢爺有請?嗬,怕是沒有好事吧。
桐月汐冷笑了一下,卻是取出了青銅麵具,“稍等。”
片刻之後,桐月汐便抱著小虎跟著他走出了客棧,往繁華之地走去。
賢爺此時正左擁右抱,看見她過來便是咧嘴一笑,“冒昧請姑娘過來,不過是想再問問姑娘與那佟府的主人有何關係。”
“賢爺多慮了。我與家人原本受過桐將軍的恩澤,如今不過是想來報恩,卻怎料物是人非。”桐月汐隨意地編造了一個謊言,便站在門邊沒有再近一步,“賢爺可還有什麼想要問的?”
“哦?如此。那是我多慮了。不過姑娘為何老是帶著帷帽呢?”對於聲音好聽之人,賢爺一向耐心極佳。
“師命難違。”桐月汐福了福身子,便打算離開。
“我給你麵子是因為你聲音好聽。但是你是否太過隨意了?”賢爺見她完全不識相,也略微有些怒意。
桐月汐停住了腳步,“我與師傅一向不聽任何人的吩咐。”
語畢,桐月汐便踏上了欄杆之上一躍而下,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賢爺當即眯起了眼睛,“去查查這個人的來曆。”
“是。”帶著桐月汐過來的男子當即彎腰領命。
桐月汐的武功賢爺自然看在眼裏,更何況看她的態度,似乎也不是一般人的弟子,不然不可能會有如此的傲氣。這人若是能為自己所用,自己便也不用再懼著佟竹意。
離開之後的桐月汐卻是噗嗤笑出了聲。
怪不得說藝高人膽大,她現在算不算是技高人膽大?
回到客棧之後,桐月汐取出毒粉往床前撒了一些,隨後安然入睡。
不過所幸也那人膽子還沒大到直接來會會她,所以早上醒來一切無恙。
桐月汐取過清水將毒粉抹去,伸了個懶腰之後便又帶著行囊上了馬車,徑直往距離百裏的徐安而去。
徐安是一座名副其實的水城,也是山傑地靈之地,出了不少名人。
而其中精通奇門八卦的張安便是其中之一。
隻是張安的名號雖想,桐月汐對他卻是一概不知,磕磕碰碰問了不少人才在一堆嫌棄的目光中找到了張安所住的宅子。
張安雖是名人,不過為人倒是隨和,貼子也都會接下,隻是這見不見,隨緣。
桐月汐將書信交給了侍衛,“請問張公子若是願意接見,何時可得答複?”
“不出意外半日便可。”每日回答這些問題侍衛幾乎想都不用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