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嬤嬤看著那隻被她罵畜生的玩意兒在蕭文宣懷中安靜地蹭著,似乎並未是誤闖入王府的野物,不由意識到事情大條,整個人抖得跟篩子一樣。
短暫的安靜,讓孫嬤嬤的汗水不斷地從額頭滑落,連連磕著頭求饒。
“孫嬤嬤啊……這小黑也算是這殿中的常客,你不知道也就算了。不知者無罪。可它脾氣一向溫順,連新來的宮人都能隨意逗它玩。你竟說這茶水是它打翻的?更何況,剛才我可是先聞貓叫。再聽到你的喊聲。若不是你踩了它,它也不會反過來欺負你吧?”蕭文宣一邊說著一邊將小黑放到了墨香的懷裏,順勢起身走到了跪地的孫嬤嬤前。
“啊嗚!”桐月汐配合地狼嘯一聲,咻地跳到了孫嬤嬤跟前,手成爪狀,毫不客氣地抓了她的頭發。
“雪月!退下!”蕭文宣低吼了一聲,桐月汐頓時怪怪地退後。
孫嬤嬤正打算開口辯解,又被桐月汐這麼以攪和,便是什麼也來不及想。
而蕭文宣則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卻依舊裝作不耐煩地揮了揮手,“孫嬤嬤,你打翻的那套茶壺,是皇上賜下來的。有多貴重,本殿下就不多說了。自己去領二十大板。別說本殿下不念情。”
見威懾的差不多了,蕭文宣將最終的責罰說了出來,便再也不看孫嬤嬤一眼,起身走到桌旁斟茶喝水,偶爾逗一下小黑。
“奴婢遵命。”孫嬤嬤自知能夠保命已是不錯,當即認命地領了旨,緩緩退了下去。
見礙眼的人離開,蕭文宣也不再維持那副高高在上的樣子,隨意地往凳子上一坐,皮笑肉不笑地看著桐月汐。
桐月汐爬回了床上,抱著被子不解地看向蕭文宣。
“你毀了禦賜的茶壺,卻是不認錯?”蕭文宣挑眉,眼中的責怪好似桐月汐犯下了滔天大罪。
桐月汐依舊沒有被說動,一手玩著小黑的毛發,輕輕地開了口,“若是禦賜的茶壺被我毀了。你不當場把我給拖下去杖打?何必秋後算賬。更何況,二皇子殿下之前也答應了,說是毀掉一些個東西,也不怪罪。”
蕭文宣挑了下嘴角,似是覺得無趣一般悶頭飲茶。
桐月汐低頭看著小黑身上那一小撮黃乎乎的毛,不由吩咐墨香去打些溫水來。
“小黑似乎挺喜歡我?”蕭文宣走到床邊,現在整個殿中隻有墨香和沁硯兩個宮人,對於桐月汐裝瘋的事情也是清楚,所以無需多過擔憂,便也放下了戒備逗弄著小黑。
“小黑啊,它是有吃的就親近。”桐月汐嘀咕了一聲,輕輕地戳著小黑的肚子。
“和你一樣。”蕭文宣坐到床邊,將桐月汐抱了起來放在自己的胸前,又將她圈進了懷裏。
桐月汐愣了一下,眼底閃過一絲枯澀。
若是兩人真的有情,而不是逢場作戲,這般待自己當真已是不會再有第二人。
而這幾日簡直如同南梁一夢,過幾日便會原形畢露。
“水來了。”墨香將銅盆端到一邊,桐月汐伸出手稍稍沾了些水,細細地撒在小黑的尾巴上,小心翼翼地揉搓著。
蕭文宣專注地盯著桐月汐的側臉,似乎在想些什麼。
這一晚蕭文宣破天荒地沒有再看奏折等物,讓墨香將小黑帶下去之後,便讓桐月汐淨了手摟著桐月汐躺回了床上。
“二皇子殿下……”桐月汐總覺得蕭文宣有些不對勁,而且他越靠近自己,殺他的念頭就越是強烈,根本不能冷靜地去麵對,更何況同床共枕。
等等……那昨晚是怎麼睡著的?
“你昨晚在酒中下了蒙汗藥?”桐月汐低呼了一聲,抬眼去看蕭文宣。
蕭文宣扯了下嘴角,右手將她的腦袋摁在了胸口之上,對著蠟燭拍出了一掌。
整個殿中瞬間變得一片漆黑,隻餘下呼吸聲和心跳聲。
“不下蒙汗藥,孫嬤嬤可是會起疑的。”蕭文宣的聲音在黑暗中顯得低沉了許多,而心跳也略有加快。
桐月汐咽了下口水,她似乎低估了自己對於蕭文宣的吸引力……
在黑暗中,蕭文宣卻是準確無誤地找到了桐月汐的嘴唇,輕輕地咬了上去,很快化作了吮吸。
桐月汐猛地瞪大了眼睛,強忍著用力咬下去的衝動。
老天爺……我可以現在殺了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