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要接觸傅墨雲和項之恒偽裝出將桐月汐劫走?
這豈不是將桐月汐拱手讓人的表現!
莫影不自覺地拍了下桌子,將端著茶水過來的李嬸兒給嚇了一跳,“李嬸兒你歇會兒吧。”
李嬸兒搖了搖頭,細心地收拾著莫影的書房,“我讓下人去做早膳了。莫公子您一晚上沒合眼,還是去歇一會兒吧。”
莫影點了下頭,看向屋外,果不其然已經天色大亮,暗自搖了搖頭打算再思考下對策。
當莫影捧著熱粥填飽肚子的時候,項之恒和傅墨雲則是一聲不響地分享著幹糧。
三個人之間的氣氛顯得一觸即發。
淩晟自知理虧,也不好意思再拿長者的姿態去壓著傅墨雲,隻能盡量介紹自己的存在。
所幸傅墨雲並沒有將怒氣遷到項之恒身上,將肚子略微填飽一些之後便對著項之恒使了個眼神,兩人先後走了出去。
淩晟推測他們是去商量對策,便也沒有跟上,隱藏好身形避免大意暴露。
“你打算怎麼辦?”走出了一段距離,兩人在溪水旁停了腳步,項之恒抱著胸開了口。
傅墨雲望著溪水倒映出的自己,幽幽地歎了口氣,“硬闖,還是救出桐月汐後硬闖。隻有這兩個選項。”
“不救,桐月汐便有可能死。救,就很有可能成為我們的累贅,導致全盤皆輸。”項之恒極為客觀地分析著局勢,權衡著哪一種方案會比較好。
傅墨雲側過頭看著項之恒一眼,卻是略微帶開了話題,“如果讓你用簪子在紫檀木上刻字,你需要用多少力?”
“如果隨意刻的話,那應該七成的力就可以。”項之恒考慮了一下,有些不確定地開了口。
“女子呢?”傅墨雲頓時露出了些微的笑意。
“十成也未必。”項之恒很認真地想著,紫檀木上刻字,這便是連專門的木匠都有些費力的事,更何況是用簪子。
“若是要控製深淺,便一定要用上內力了吧。”傅墨雲的笑意更濃,如果桐月汐會用輕功,那麼帶著她闖出去也不是不無可能。
項之恒看著傅墨雲的笑意,背上咻地一涼,“等等。你的意思是,桐月汐會武功?”
在項之恒驚慌地問出口之後,傅墨雲笑著點了點頭。
“那不妨試試硬闖。”項之恒也點了下頭。
先不論桐月汐為什麼要隱瞞自己會武功一事,但是這樣對於他們三人的壓力便會減輕不少。
“今個兒你倒不阻攔我?”傅墨雲挑了下眉,前幾日自己一提桐月汐,項之恒保準跳腳,今日怎麼反倒是還讚成把她帶走了。
項之恒對上傅墨雲探究的眼神,深深地歎了口氣,“師傅犯的錯,我這個當徒弟的總歸要還。更何況,你已經放不下她了。”
傅墨雲也跟著歎氣,低頭看著自己的指尖。
月和水紋之間,明顯是一朵祥雲,而且是被反複刻上,又擔心被發現而有些擔心,下手極輕,可惜幾次重複之後,還是讓他能夠辨認出來了。
所以說,這幾日他在擔心她的時候,她也是在想著自己的。
這種莫名的信任讓傅墨雲更加不願就這樣讓桐月汐離開他的羽翼之下了。
“她如果會武功的話,我們的計劃,交給她不是更好嗎?”傅墨雲抬頭看向天空,“放眼整個教坊司,也隻有她會幫助我們了。”
項之恒輕輕點了點頭,心中也還是想要極力否定,“你這樣說,到時候定然還是會出手幫她的。”
“放心。我不會拿你們的性命開玩笑。也不會拿她的開玩笑。”傅墨雲收回目光,幾日的擔憂和煎熬,他清楚地明白,他在乎桐月汐。
但是也正如項之恒擔心的一樣,連他自己都無法斷言,將來自己能不能冷靜地去處理關於她的事。
“罷了,凡事沒有絕對。有些事,我們不試一下怎麼知道結果會是什麼。記得,在兄弟們麵前,你還是不要表現得太明顯了。”項之恒在溪水中淨了淨手,等著傅墨雲回去。
傅墨雲點了下頭表示知道,便舉步往回走。
樹葉被風吹過發出了呼呼聲,已經發現他們兩的莫影貼在樹杆上暗下了眼眸。
傅墨雲也是動了真心,而桐月汐明顯也是有動搖。如果自己真的擺脫了傅墨雲將她帶走,之後的事便更加算不準了……
幾番思想爭鬥之後,莫影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了樹林之中。
傅墨雲和項之恒也在他離開後停下了腳步,望著他離開的方向若有所思。
莫影,究竟是敵是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