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某看著淺水的表現,冷笑了一下,細細打量著教坊司中的姑娘。
因著桐月汐近日不用出現,所以楚越也早就拋棄了不讓用花香的禁令,由著姑娘們花枝招展,鳥語花香。
莫某捂了下鼻子,每一步都是用輕功小心地走著,似乎在搜尋著什麼。
“公子?你在這坊中已經打量了許久。可是沒有中意的姑娘?”一旁的姑娘帶著香風便湧了過來,芊芊玉手摸向他腰間的錢袋。
莫某帶著疏離的笑容,又往前輕踏了一步,頓時拉開了距離。
那姑娘不悅地皺了下眉,暗自跺了下腳便往二樓最華麗的屋子中走了過去。
而那間屋子中坐著的正是二皇子和莫如雪兩人。
二皇子也是好不容易喬裝出宮,本就是為了一掃幾日陰鬱,一頭就紮進了教坊司。而楚越因著和莫如雪的協議,今日特意給他們兩搭了根線。
“怎麼?雪月……”二皇子看見不是桐月汐,臉色就有些掛不住。
“雪月病了。所以今個兒是由奴家伺候二皇子。二皇子可是看不上奴家?”莫如雪知道要見二皇子,自然細心打扮了一番。
耳上綴著小小的珍珠,隨著走動顯得靈動不已。
發間斜插著點點臘梅,幽幽清香一縷縷地撞進蕭文宣的呼吸中。
眉心輕點朱砂,一身暗紋梅花含苞對襟振袖收腰絲裙,外披一件雅而不俗的鵝黃色紗衣。
舉手投足間也是牽動人心,盈盈含笑地在二皇子麵前福了福身子,見蕭文宣沒有不悅,便大大方方地坐了下來。
蕭文宣抿著唇細細地打量著,似是因著他的打量,莫如雪臉上瞬間爬上了微微的紅,小女兒的嬌態盡顯。
“那今日,便由你來陪陪本殿下吧。”蕭文宣半支著下巴,等著她的伺候。
莫如雪細心地替他斟酒,不過卻不遞到他的嘴邊,反倒是伸手去取那馬奶糕,半依偎著將它遞到蕭文宣的嘴邊。
蕭文宣微微側目,豔紅的蔻丹與純白的馬奶糕產生了極大的反差,心中突然起了作弄她的興趣,張開嘴輕輕地將指尖與馬奶糕一同含進了嘴裏。
莫如雪隻是張了小嘴表示驚詫,忽的如同抽了骨般倒進蕭文宣的懷裏。
蕭文宣大手一攔,見她似要抽出手指還警告性地咬了一下,莫如雪頓時如同乖順的貓兒不再亂動。
前幾日因為桐月汐的反抗和皇後的怪罪所積累起來的鬱結頓時被聽話的莫如雪而取代,淺淺一笑之後便專心致誌地配合莫如雪。
見蕭文宣開始給自己回應,莫如雪心中暗笑,更是不遺餘力地討好他。
而原本想要闖入喚莫如雪替她出頭的姑娘聽見裏麵的聲響,便停了步懊惱不已地搜尋方才冷淡他的男子,結果卻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莫某避開那女子之後更是小心翼翼地走著,那日湊巧看了桐月汐的舞姿和教坊司中的淡淡荷香,所以他還以為這邊是不同的。卻沒料到與那些個地方沒什麼不同。
想著想著,莫某的眉頭便皺得更緊,恰逢再一次看見鵑姐,而原本跟在她身後的淺水也已經消失不見,便含笑迎了上去,“姑娘,可否問一下,那一日跳舞的姑娘今日可否待客?”
鵑姐的腳步一停頓時換上了媚人的笑意,“那姑娘近日病了。不妨過幾日來。”
莫某定定地看著鵑姐,忽的輕笑了一下,“你在撒謊。”
鵑姐挑了下眉,隻當他是來找茬的,便扭著細腰打算離開。
莫某暗了眼神,再一次混跡到了人群之中。
主樓當中他幾乎都搜尋過了,並沒有這個人。而這個人又肯定在這教坊司之中,定然就是在主樓之後的屋子中。
莫某站在二樓的回廊之上眯著眼睛打量主樓之後的連成一片的屋子,靜等了片刻。
幾個屋子陸續都亮起了燭光,唯獨正對主樓的那一間此時還是漆黑一片。
正打算躍下一探究竟,身旁已經擠來了幾個姑娘,為了掩人耳目,莫某便又裝作找人,離開了回廊,隨意找了間略顯冷清的屋子,便不客氣地闖入。
屋中的景象倒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聞著屋子裏令人作嘔的氣味,莫某毫不客氣地趁兩人尖叫前直接將他們擊暈,任憑他們兩人軟軟地倒在床上,隨後推開窗通氣,順便盯著那間屋子。
主樓的熱鬧與之後的冷清形成了極大的反差,莫某嘖了一下,突然覺著自己似乎有可能猜錯了。
不過所謂皇天不負有人,前來送藥的司陽很快就映入了莫某的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