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的坐在床上聽著張希菡的話,南宮維夏的拳頭越攥越緊。因為用力過猛,她手指的指甲已經深深的嵌入了手心裏,為她帶來了微微的疼痛。
就在南宮維夏無法再繼續隱忍下去,正打算從床上站起來過去狠狠給張希菡一耳光,將她扇醒的時候,樞晨突然抓住了她緊握成拳的手。
緩緩的抬起眼眸看著樞晨,隻見樞晨滿眼擔憂的朝她搖了搖頭,見此情景,南宮維夏也隻好作罷。
既然樞晨不想讓她再繼續和張希菡攙和下去,她也就不去攙和了。反正等張希菡說累了、說夠了,他們等待許久的安穩日子自然而然也就來了。
自然的攤開了手掌,南宮維夏看著印在自己手心上的四個彎月牙,不禁擔憂的皺起了眉頭。
轉頭看著還擋在自己身前的上官簡逸,南宮維夏第一次覺得他真的很帥。
冬天的陽光不怎麼強烈,但是還是足夠燦爛、足夠耀眼。病房的窗簾在南宮維夏一大早進來的時候就已經被人拉向了兩邊,明亮的光線透過窗戶灑在上官簡逸的身上,就像為上官簡逸寬大而讓人感覺安心的後背打上了一美麗的柔光。
望著上官簡逸的後背,南宮維夏覺得十分安心。稍微偏了一下頭,南宮維夏還可以看到他完美的側臉。
上官簡逸的側臉在陽光的襯托下顯得越發迷人,越發的具有男子氣概,如果不是因為南宮維夏心裏已經住進了人,恐怕此刻在看見這樣堪稱完美的他,也會墜入對他深深的愛慕中,不可自拔吧?
張希菡更加嘲弄的看著上官簡逸,在誇張的笑了一會兒後,突然斂起了臉上的笑容嚴肅的瞪著上官簡逸。
“上官簡逸,你有這種特殊的癖好,可我沒有。我不會看在你是一個男生的麵子上,特地去迎合你的特殊口味,我是不會看著我的樞晨被……”
“啪——”
正當張希菡準備繼續說下去的時候,一記響亮的耳光聲突然在病房內徹響,讓早已按捺不住心裏怒氣的南宮維夏為之一振,就連緊握著她右手的樞晨也本能的顫抖了一下。
南宮維夏和眼含擔憂的樞晨對視了一眼,同時朝張希菡看了過去。隻見張希菡雙眸通紅的捂著自己被打的側臉,瞪圓了眼眸震驚的盯著上官簡逸。微顫著雙唇,她的話還沒有說出口,豆大的淚水已經順著她的眼眶流了下來。
扇了張希菡一耳光的上官簡逸在收回手之後,煩躁的從嘴裏吐出一句話,說:“你真夠惡心的。”
原本就已經足夠震驚的張希菡在聽到上官簡逸情緒化的話之後,更是瞳孔的猛地一縮,用力的咬緊了下唇,她用右手緊捂著自己的臉,淚水就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不斷的從眼眶中流出來。
樞晨麵帶憂色的看著淚流不止的張希菡,本想叫她兩聲,可是在微張了張嘴之後,還是選擇了沉默。
將樞晨的動作看在眼裏,南宮維夏也跟著他一同糾結了起來。
這輩子上官簡逸從來沒有打過女生,張希菡是他第一個打的女人。
緊皺著眉,上官簡逸不耐煩的看著無聲哭泣的張希菡,怒道:“不是跟你說過這裏是醫院嗎?如果有什麼事情,請你等他出院了再說。如果你還要繼續在這裏無理取鬧,我就直接把你從窗戶丟出去!”
似乎是將上官簡逸的話信以為真了,張希菡害怕的往後縮了縮。伸頭看了坐在床上的樞晨一眼,她帶著哭腔,叫了樞晨一聲:“樞晨……”
樞晨在聽到張希菡帶著哀傷的叫喚聲時,緩緩的抬起眼眸轉頭看著她。猶豫的抿了抿嘴,他蒼白的臉上擠出一絲無奈的笑容,說:“張希菡同學,我已經沒什麼話好說的了。該說的,我剛才都已經全部告訴你了。請你不要在將虛無縹緲的感情和幻想寄托在我的身上了,人總歸應該麵對現實,不管現實怎樣,我們都應該正確的對待他,而不是在生活中尋找不應該的寄托。”
緊握著南宮維夏的手,樞晨補充道:“同時,我希望你不要在傷害南宮了,畢竟她是無辜的。”
原本還在無聲哭泣的張希菡在樞晨的話音落下之後,立刻捂著眼睛坐在地上痛哭了起來。
“為什麼?為什麼?我喜歡了你這麼久,為什麼你就是不願意我喜歡我一下呢?”張希菡捂著雙眸,朝樞晨哭喊道。
淚水順著張希菡的指縫中流了出來低落在了地板瓷磚上,她的哭聲讓在場的另外三個人都同時保持了沉默。
緊握著樞晨的手,南宮維夏聽著張希菡撕心裂肺的哭聲,心裏有的也隻不過是對她的憐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