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漸入,墨色浸染。
本是無風之夜,卻是連同月色也不曾露出半分,彼時傾漓撐著腦袋從床上爬起來,打算去內室把雲曦叫起來。
想了想羽王陛下白日裏竟是朝著自己開口要她幫忙,傾漓便是覺得此事委實是即難得又讓人意外的很,不過她答應幫這個忙,自然不是因為這個,而是她覺得雲曦與羽王這事情卻是早些說清楚的好,再之鳳炎好不容易見到了他娘,怎麼也不好看著他們就此不相認。
傾漓頓時覺得她做出這個決定很是偉大,此時的精神頭也更足了些。
因著還頭腦還有些不甚清醒,行動間步子帶著幾分不穩,此時挪到內室,驀地便是聞道一股清淡的香氣,傾漓揉了揉鼻子,覺得這味道熟悉得很,卻是在什麼地方聞到過已經記不清了。
從口袋裏摸出顆夜明珠,傾漓請舒了口氣,朝著雲曦的床邊便是邁了過去。
……
“你帶我到這裏做什麼?”連著打了兩個哈欠之後,雲曦睜著迷蒙的眼睛看著傾漓問道。
傾漓伸手揉了揉額角,想著方才若不是她反應得快些,恐怕現在已經被人抬到某處隨便葬了。
就在方才,傾漓拿著夜明珠往著雲曦的床邊走過去的瞬間,隻見得那麵前陡然間一道寒光劃了過來,好在傾漓躲閃的及時,若是在慢上幾分,必然血濺當場。
傾漓一直知道雲曦的劍法甚好,卻是沒有想到她就連睡覺時都將長劍方才床邊,方才她走進過去,想來雲曦必然是早就知道有人進來,卻是一時間分辨不清到底是誰,這才在她走近的時候猛地出手。
傾漓緩了一會兒,才將心神舒緩過來,隻是被那麼一驚便是失了與雲曦說事的大好時機,等到雲曦安撫過她自己,傾漓再開口,便是已經不知要從何說起,因此下幹脆將事情從簡來辦,直接帶著雲曦到這與羽王約定的地方來,到時候有什麼事情自然是要讓羽王自己同雲曦解釋清楚。
“再過一會兒你就知道了。”將身子靠在一旁的樹下,傾漓側身看著夜色之中。
夜中無風,傾漓倒是覺得這一點倒是好得很,她本就是懼冷,此時站在外麵,雖然是嚴冬之寒,卻是因為無風倒是好上了許多。
夜色中驀地一張呢清風襲來,傾漓眨了眨眼,朝著那風來的方向瞥過一眼,想來是羽王他們到了。
轉過身來,朝著雲曦招了招手道:“要找你的人到了,有什麼事你自己與他說,這事情我不好在一旁看著,就先走了。”
說完,傾漓腳下一閃,直接朝著另一處飛身而去,獨留下身後雲曦神色一恍。
傾漓回到屋內,直接撲到床上,將被子保進懷裏,便是打算著,她此時傷勢已然好的大半,至於鳳炎與她說的,自己身上上次中毒後留下的傷勢,也被醫治的差不多了,想來也沒有什麼大礙,左右死不了人,她唯今最是擔心的便是雲天那邊,長孫墨炎不知情況如何,她此時在這裏卻是與長孫墨炎失了聯係。
猛地坐起身來,傾漓將睡得迷糊的小鬆硬是拉了出來,直接往他手裏塞了個杯子道:“你且喝杯茶清醒一下,我有事要你去辦。”
手上的杯子晃了晃,小鬆抬起一雙略帶迷茫的眼,朝著傾漓冷哼一聲道:“有什麼事你說吧,左右小爺就是被你指使的命。”
嘴角猛地抽了抽,傾漓覺得她最近的脾氣越發的好了,若是從前,她必然是要好好地教訓某魂一下,卻是現在果然是下不了手。
“我現在已經無事了,你便是回到雲天去把我的消息告訴墨炎一聲,也省的他擔心我。”
小鬆本是一副迷糊樣子,此時驀地聽到長孫墨炎的名字,頓時精神了幾分,伸手將手上的杯子往桌上一摔,“果然到這個時候你還是最擔心他,你是忘了那廝是怎麼對你的?”
傾漓見著小鬆臉色猛地就陰沉了起來,響起之前的事情,倒是也難怪小鬆此時這般形容,長孫墨炎之前與她卻是做的有些過了,不過這其中的原因她知道,也清楚,因此下她倒是不怪他,卻是想來這事在小鬆心上卻是看得與她不同。
忙的伸手怕了拍小鬆的肩頭,傾漓低聲道:“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隻是那事已經過去了,便是現在我們不能一直留在這裏,總歸是要回去把事情解決的。”見到小鬆有些平複,傾漓頓了頓又道:“這事我會記下,到時候回到雲天我在與他把這筆賬算個清楚,所以你現在便是先回去將我的行蹤告知他們,即便是不與墨炎他說,青鸞那裏我也不甚放心,也不知她現在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