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炎自然曉得他父王不喜傾漓,定然是不能將傾漓在此處治傷之事說出,因此下便是如此與羽王如此回答,更何況他父王並不知曉他已然曉得他之與雲夫人之間的關係,更加是不能夠說出。

“她果真與你這麼說?”羽王麵上帶著幾分疑問,神色驀地竟是更冷,回身看著身後一片梅林,麵上有些微微的出神。

鳳炎自認從來都是了解自己父王的,雖然這麼多年來不曾與自己多說過什麼,卻是乃是他極為敬重的存在,因此下即便是他現在很想要知道為何自己父王會出現在這裏,也唯有忍住好奇,將此事帶過。

“山莊主人不單是與鳳炎說了這些……還有關於母妃的一些事也與鳳炎提及了一些。”他帶著傾漓到此處的當日,雲夫人便是已經與他說了大概,雖稱不上完全,卻是也說了不少,其中自然是免不了一些不可輕信的,然則鳳炎向來也不是會別人的話語輕易影響之人,因此下隻是將該記的記下。

羽王回過神來,手臂在身旁的樹枝上拂過,一道渾然的勁力升起,將那周圍的花瓣振起散落,“不可盡信。”羽王難得語氣低沉,話音落下,竟是讓鳳炎感覺到一抹憂愁之氣。

“兒臣明白。”鳳炎點頭,又道:“兒臣還有些事情要辦…父王可否準許兒臣稍後再來與父王詳談。”

盡量保持聲色不動,鳳炎此時麵上雖無變化,卻是心上已然十分擔憂傾漓,饒是他父王出現在此 便是足以讓他感到不安,又何況傾漓此時還不知究竟身在哪裏,若是落入結界之外,豈不是……

心上緊了緊,鳳炎自認為一向做事謹慎淡定的很,卻是在此時才曉得自己離著那淡定兩個字果然還是差得很遠。

“你有事便去吧,我待會便會回去,到時你與我一同。”羽王話落,身形一閃,已然消失在鳳炎身前。

鳳炎緩了緩神,掃了眼四下,發覺那方才在四周布下的結界還在,想來他父王此時還沒曾離開此處,不過是因為還有其他事情而離開他去辦事了。

轉過身來,鳳炎在身前捏了個訣,下過藥借此來尋一尋傾漓的所在。

……

落雪飛揚,花香飄散。

木屋內,傾漓與雲曦相對而坐,已然坐了有一會兒。

感覺到氣憤有些僵持,傾漓伸手揉了揉腦袋,這才想要開口,卻是驀地便是聽到雲曦問道:“傾漓丫頭,你可是想好了?”

語氣不急不緩,爽利之中帶著幾分溫潤,聽在傾漓耳中就好似在心中漾起一方漣漪似得,讓她有些不忍心拒絕。

傾漓覺得麵前之人的要求聽上去雖算不上是過分,卻是實踐起來必然是很難得,先不提她要如何帶著她一起離開,就算是眼下的她自己想要離開此處恐怕都帶著一些難度,鳳炎將她帶到這裏,卻是這幾日下來她還未曾與鳳炎見過,其中具體的事情還是無從談起,想來若是她此時能夠先尋到鳳炎,與其談上一談,興許還能夠想出法子來離開,甚至是能帶上雲曦也未可知。

想到此處,傾漓不不免有些歎氣,她此時饒是自身難保,如何能夠尋到鳳炎,此事想來便是不易,半晌抬眼看向雲曦道:“帶你出去倒不是不可,卻是現在我連自己要如何離開都不知道,要如何帶上你一起?”

雲曦自然是不曉得傾漓的處境到底如何,此時聽傾漓如此一說,倒是也開始思索起來,想來之前她想的有些簡單,委實是沒有想到麵前的這孩子能否有能力帶自己離開。

“辦法現在沒有,不代表以後不會有,左右我不是一定要現在就離開,我們可以慢慢地想。”雲曦伸手拍了拍傾漓的肩膀,麵上突然笑得邪魅。

傾漓看著雲曦此時的表情,後背驀地升起一股涼意,那一副讓人看著便是帶著冷意的的笑容看在傾漓眼中實在是不甚舒服。

身子朝著一旁挪了挪,“如此一來,便是隨你,不過我倒是很好奇為何你會又活過來?”琢磨了半天,傾漓當真是覺得奇怪得很,若是她沒有記錯,雲曦應當是在那個時候便已經死了,為何現在一個本是應該死了的人突然又出現在自己麵前,還好端端的來威脅自己?

傾漓眉頭越發的緊皺,有些事情倘若是沒有遇到便是罷了,若是正巧遇到,卻是沒有弄個清楚,必然是要讓人很是在意的,傾漓此時便是如此,她對於雲曦突然又好好地出現在自己麵前這事委實是好奇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