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漓聽到明城的聲音先是一愣,下一刻便是知道他並不是救她離開之人,腳下一朕刺痛傳來,傾漓咧了咧嘴角,剛才那杯子掉在地上,正巧被她踩到了碎片上。

“師叔,這是怎麼了?”長孫墨炎走進之時便是見到傾漓站在地上,臉色有些泛白,走進一看更是讓他心上一緊,傾漓的肩膀上已經是一片血紅。

連忙將傾漓打橫抱起,放到床上,這才回身看向明城,“勞煩師叔那些傷藥過來。”

“我這就去給你拿。”明城還未見過長孫墨炎如此緊張,心上頓時明白傾漓在長孫墨炎心中的地位不低,腳下自然也就快了幾分,他師侄重視的人,他定然是不能夠怠慢的。

“怎麼會傷成這樣?”看著傾漓那染紅的肩頭,長孫墨炎伸手便要去碰,卻是掃過傾漓的雙腿是見到那腳底竟是也同樣翻出了血紅。

傾漓此時有些呆愣,因為她剛才聽到的那個聲音明明就是長孫墨炎的,救了她的人是長孫墨炎啊,是他啊,她不是早就應該想到的,隻是卻是當真不願意承認,那時候那個要她離開的人,竟然又跑去羽族帶她回來。

傾漓隻覺得一向清明的她,此時也開始想不通了,心裏明明是很歡喜,很喜歡來的人是他啊,隻是心裏卻是還是有不舒服。

肩上和腳上的傷似乎是在一瞬間不那麼疼了,傾漓動了動手臂,很想要睡覺,總覺得若是睡著了,便不會再去想那麼多了吧。

長孫墨炎見到傾漓就要躺下,一把拉過傾漓的手臂,在掌心寫著,上了藥再睡。

傾漓難得的很是聽話,沒有反駁,隻是閉著眼睛感受著長孫墨炎先是幫她把腳上的杯子碎片一一除掉,然後包紮好,又將手伸到了她的肩頭,想要查看她肩上的傷口。

傾漓下意識的想要往後退,隻是她現在已經是在床上了,後退無路,隻有任著長孫墨炎將中衣扒開,看到了肩上被匕首劃傷的地方。

“不是很深,應該不會有事。”

感覺到他輕舒了口氣,傾漓隻覺得自己的神經卻是開始緊繃起來。

她的眼睛她的耳朵終究會好起來的,倒時候他要如何,還能夠一直騙她下去?剛才的那個女人若是沒有猜錯的話應該就是那個和長孫墨炎有婚約的女人吧。

“墨炎小子,藥放在這裏,你自己給她上吧。”明城將要放到一旁。

“師叔今日到底是?”長孫墨炎起身,他不知道今日是誰傷了傾漓,不過竟然感到他師叔的院子裏傷人,在這隱宗之中絕對不多。

“這件事等到你給這丫頭上完藥再說。”

明城說完,衣袖一拂,徑直轉身離開。

長孫墨炎拿過藥來,給傾漓小心的傷好,又給傾漓蓋好被子後便是起身出去。

隻是臨走時,那一隻手臂卻是猛地被傾漓握住,他不知道傾漓是如何能夠準確的抓到自己的手的,隻是那一刻,長孫墨炎嘴角升起一抹淺笑。

“我待會便回來,莫怕。”在傾漓手心寫下,長孫墨炎起身來開。

傾漓感覺著長孫墨炎的溫度,將臉埋進被子裏,是她想得太多了麼,其實兩個人在一起當真是沒有那麼複雜的吧。

隱宗別院——

“夫人。”雲夫人坐在正廳之中飲茶,那門外的侍女突然衝了進來。

放下手裏杯子,雲夫人抬眼,“究竟是何事,讓你如此失了分寸。”她手下的侍女大多是見過世麵的,如此慌張絕對不像是她們的作為。

“夫人,奴婢剛才見到小姐她身上帶血的回到了院子裏。”

“心然?”雲夫人挑眉,似乎是很是意外,“她方才不是說要回去麼,怎麼這一會竟是受傷了?”

“奴婢也不知道,隻是見到小姐她那副樣子,好像是受了傷的,夫人可是要過去看看?”

“待會兒我自會過去,先去明城哪裏找他給心然看看吧,自己還能夠回去,便是沒有多重,不需要你這般的亂作一團。”

“是,奴婢知錯了。”

雲夫人收回心緒,等了會才又開口問道,“最近可是知道傾漓那孩子怎麼樣了?之前不便去看她,倒是越發的有些擔心了。”

“回夫人,赫連小姐她最近一直在明城養傷,應該不會有什麼事情。”

“如此便是最好,再過幾日便是去看看她。”雲夫人說著臉上竟是泛起了笑意,看得那身前的侍女滿腹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