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自己究竟在這個空間裏待了多久已經記不清了,可要說從半空中摔下來多少次,對於這一點唯還是記得清清楚楚的,要問為什麼的話,身體上那鑽心刺骨的疼痛就算她想忘也忘不了啊——“嘎哈!”隨著一聲悲鳴,她再次從高空中失速墜落......
“豈有此理,這已經是第幾次了啊?”隻見唯賭氣似的抱怨道——自從看過那個招數之後,她幾乎是立刻自信滿滿的投入了特訓,原本以為那種招數隻要看一眼就能得心應手的使出來,可沒想到,僅僅是躍上半空,並維持平衡這一項,就已經一再失敗,簡單地說,根本沒有成功過。
原因很簡單,身處半空中時根本沒有著力點,要在這個基礎上維持生態平衡,除非她能像鳥兒一樣憑空長出翅膀來——“站起來!”而庫丘林這次則扮演了教官的角色,而且還是那種毫無人性、鐵石心腸,讓人看了想把他拽過來揍一頓的那種,從頭到腳都硬得像塊石頭的教官。
“諸神黃昏”這是一招要求把身體裏的靈力平均分配,從而製造出多個分身,然後在半空中配合紅玉弓的遠距離射擊,從而打倒敵人的招數。綜上所述,施展這招對身體的平衡感;協調性,還有控製力都有近乎苛刻的要求。更要命的是這之後的靈力分配,稍有差池,就會有性命之憂。
還有一點,一旦成功施展這一招後,會給身體帶來相當大的負擔——簡單來說,可能會在床上躺上個十天半月,這種可能性也是有的。
“那個......我能稍微休息會兒嗎?”“不行!”庫丘林幹脆利落的拒絕了,語氣裏沒有絲毫的同情或者憐憫,“我難道沒有人權嗎?!”唯一邊喘地上氣不接下氣;一邊抱怨道,近乎抓狂。幾乎每一次摔下來,身體上就會多增添一道新的傷口,也有時會把舊傷口重新毫不留情的撕裂。
唯現在看上去,臉上,包括整個身體都是青一塊紫一塊的,整張臉腫得像個肉包子似的。一頭秀發也淩亂的散開了,看上去就像個乞丐一樣。當然,衣服也被撕扯得不成樣子,就仿佛把破破爛爛的抹布胡亂裹在了身上一樣。“姐姐......”
她用淚流滿麵似的目光看向站在一旁的西爾維婭,不料,西爾維婭也搖了搖頭,既沒有上前扶一把的意思;也沒有安慰幾句的意思。隻是帶著一張毫無表情的撲克臉,撥了撥額前一小撮倒垂下來的冰藍色發絲。“什麼嘛,連姐姐也和那家夥一個鼻孔出氣!”
她一邊埋怨著西爾維婭的不是;一邊賭氣似的搖搖晃晃站起身來,不過說實話,現在進入自己眼睛裏的景物都朦朧得仿佛霧氣一樣,根本看不清。甚至西爾維婭,在她眼裏,也有無數個似的。
不過唯並沒有喋喋不休、怨天尤人,而是甩了甩頭,一咬牙,緊接著腳下發力,一躍而起!隻見那遍體鱗傷的身體在半空中劃出一道歪歪扭扭,但還算看得下去的弧線,“好!就差一點點了......!”這時,她將身體在劃出半弧形的前提下再次從腰部發力,打算劃出整個圓形。這時,唯的身體,已經完全顛倒過來了。而這隻不過是最初的一步而已......
“拜托了!給我再撐一會兒!”在心底這麼祈求的同時,她再次顧不得從筋肉、骨骼裏迸發出的劇烈疼痛,執拗的以腰腹為軸將身體向右側扭轉。這時,似乎聽見了肋骨與鎖骨斷裂所發出的脆響。不過好歹隨著周圍空氣大幅度的震蕩,第一階段算是完成了。
然後——意料之中的,隨著一聲震耳欲聾的悶響,與那不能再尖利、淒慘的悲鳴,唯再一次從半空中摔了下來,而且更倒黴的是,這次是腦袋先著地,頓時讓她感覺眼冒金星、仿佛整個空間都在天旋地轉一樣,劇烈的疼痛與半身幾乎完全麻痹的現實,讓她幾乎失去意識。
說實話,那感覺就和被雷劈差不多。腦袋頂上十分應景的腫起一個饅頭似的包,疼得她頓時淚流滿麵。“疼疼疼!可惡......”
“要不,暫時先休息會兒吧,庫丘林?”西爾維婭在一旁實在是不忍心再看下去了,雖說這時候不能有私心,但唯畢竟是她唯一的妹妹,世上又有哪個姐姐不心疼自己的妹妹呢?被說是偏袒也好;護犢也罷,總之她不忍心看到唯摔得跟個四分五裂的鏡子一樣。
“你在說什麼呢,西爾維婭,若不趁現在讓她的身體迅速記住這種感覺的話,那可不行啊。”庫丘林也知道西爾維婭她心疼妹妹,但是這種情況下,是最忌諱半途而廢的。“話是這麼說沒錯啦,但是——”“不行,起來繼續!”西爾維婭似乎還想說點什麼,單眨眼間便被庫丘林毫不猶豫的拒絕。
“難道你所謂的想與他一起見證這個世界的未來,隻是說說而已嗎?”他話音剛落,唯仿佛遭到晴天霹靂一樣,對庫丘林投以憤怒的視線,“不是!”自己雖然知道這是他拿來故意刺激自己的,雖然知道,但還是條件反射的,以最大的聲音反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