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狀況,頓時將血煞嚇得魂不附體,隻見他驚慌失措的叫道:“就算你這家夥很擅長速度,但是拜托也不要像玩遊戲一樣那麼隨意啊!別忘了你這可是還有兩個重傷的患者,算我拜托你,讓我有點兒安全感好嗎?!”話音剛落,唯忽然一個懸停,緊接著披星戴月一般的疾速向下俯衝......
見狀,血煞麵色鐵青,一臉見到了世界末日般的模樣,再也顧不得所謂的形象了,頓時扯開嗓子,歇斯底裏似的大叫起來——“啊啊啊啊!啊啊!喂喂喂!你想殺了我嗎?!哇啊啊啊!”與他魂不附體,聽起來像是鬼哭狼嚎一般的尖叫聲不同的是,另一邊傳來的,卻是興奮到極點的高聲大笑。
像是離弦之箭一般忽高忽低,以披荊斬棘一樣的勢頭與仿佛是在瞬間移動一般的疾速,掠過了幾座巍峨高聳的山峰後,唯忽然一個急停——好吧,最先聽到的,是一陣惡心的;響亮的,非常有節奏感的劇烈的嘔吐聲。那裏麵,可能包含著一日三餐,還有......看起來也許是膽汁的東西。
“死......要死了......”隻見他不斷的翻著白眼,口吐白沫地說道。“切!真沒用......”見狀,唯嘀咕道。雖然他很想反駁:“明明是你太快了,現在還倒打一耙,真是無理取鬧......”不過可惜,血煞現在已經說不出話來了,所以隻能單方麵的領受她的言語攻擊。
“喂!還活著嗎?”不知道過了多久等他們終於落到一片被翠綠包圍的小山坡上時,借著清涼得像是泉水一樣的和煦山風,他才終於取回了一些類似於:“啊!我還活著”這樣的實感。本來想慢慢地睜開眼睛,卻不料雙頰上立刻傳來一陣火燒般的刺痛......
原來,那是唯見他還沒有醒過來,擔心他就那麼沒命了,於是用雙手,對著他的臉頰,像是擂鼓一般一陣狂風暴雨似的拍打,疼得他頓時像個彈簧一樣跳了起來,指著那個仍在一邊對著自己的臉笑得花枝亂顫的罪魁禍首怒喝道:“我不是你的玩具啊,要虐待的話找別人啊!!”
“這話說得還真是過分呢!如果我不那麼做的話,你能有那麼快醒來嗎?還有,當時如果不是我救了你們,你還能在這兒和我說話嗎?說到底,這是你對救命恩人應有的態度嗎?”
“唔......!”對她那一連串暴風雪一般連珠炮似的話語,他隻能以一聲弱得不能再弱的,幾乎讓人聽不見的悲鳴回應,看上去大受打擊。但話是這麼說,一直以來那家夥說的話;做的事兒都讓人抓不到把柄,簡直可以稱得上是完滿無缺的。
讓他最為抓狂的是,在所謂的“男人的自尊”方麵完全敗北......即便如此,在意這種事也是沒有意義的吧?在那迫力麵前,他找不到反駁的詞,而且,讓血煞最不爽的是,自己在不知不覺中,欠了個人情給她,還是特大號的那種,而且是一輩子都還不清的那種......
“誰稀罕你這家夥救啊......”不料他這才剛抱怨完,抬頭便看見唯將自己的臉湊到幾乎和他貼麵的程度,帶著奇妙的,抑揚頓挫似的聲音問道:“你說什麼?!”最後忽然像是變化無常的天氣一樣,聲音眨眼間變成了惡狠狠的咬牙切齒!
“沒!沒什麼!!”嚇得他頓時汗如雨下,趕忙否認。不料話音剛落,從不遠處的對麵,忽然傳來兩個異口同聲,同時又正襟危坐似的聲音:“謝謝!”
“你們兩個!不要那麼老實的道謝啊!”隻見血煞像是垂死掙紮一般說道,總覺得,聽到他們倆道謝,更讓他覺得莫名其妙的受打擊。
緊接著,他唉聲歎氣似的轉開了話題,把心裏一直壓著的疑惑拋給了唯:“那麼,能請你說明一下狀況嗎?恩公!”他有意在“恩公”兩字上加重了語氣,聽上去甚至都到了咬牙切齒似的程度,很明顯的內心還是很不爽。
“請教別人的時候呢,最好還是注意一下你的措辭比較好哦,不過算了。”她像是自言自語的結束了這個話題,清了清嗓子,說道:“首先,我們暫時甩掉他們了——”聽到這裏,眾人都是鬆了口氣,“第二,這裏就是鬼界入口哦——”說著,唯指了指自己的腳下。
“你的意思是,已經到了?”隻聽刑天用稍有懷疑似的目光望著她,聲音裏也夾雜了些許疑惑。“嗯,雖然從這兒下去也許還要費點功夫,不過確實已經到了。”
她話音剛落,眾人腳下便傳來天崩地裂似的震動,緊接著,隻見大地像是羊皮紙一般被巨大的力量,眨眼間撕扯得四分五裂!
“看樣子,已經有人來迎接我們了哦!大家準備好,我數到零,就一塊兒往下跳!”“哦!”“三——二——一——跳!”隨著唯的一聲令下,四人毫不猶豫地一齊躍入了那片濃得化不開的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