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九章 突然鮮明起來的存在感(2 / 3)

——因為,自己所認識的那個她,是一個對什麼也不明白;存在感稀薄猶如空氣;說話總是不可思議的“龜速”同時卻又無比正確的,天真爛漫的女孩子。

話雖如此,而實際上,他又了解這個少女多少呢?充其量,自己所了解的,也僅僅是“她認為可以讓自己了解”的其中之一而已。除此之外,他並沒有被賦予可以讓她毫無顧忌敞開心扉的權利。正因為這樣,血煞此時才會對她語氣的突然轉變,感到措手不及。

“嗯,我知道了,那麼......能不能請你告訴我,你是從哪兒來的呢?”看吧,這個男人還真是狂妄自大呢!居然一開始就直奔主題。“為什麼你會想知道這個呢?”

真的,今晚的埃蕾貝爾,一點兒都不像自己所熟知的“埃蕾貝爾”,完全感覺像是在和陌生人交談一樣。而且她甚至沒有直截了當的正麵回答,而是反客為主,問起了緣由。

“想知道你的來曆,更準確的說,想知道你經曆過什麼。”明明她隻問了一個聽上去含糊不清的問題,而另一邊則把今天之所以會進行這個在各種意義上氣氛看起來都很沉重的話題的理由給和盤托出了——這該說是太老實呢?還是說,不懂得“撒謊”呢?

“這樣啊,嗯......這樣的話,我可以告訴你哦。”埃蕾貝爾的這句話,頓時讓他鬆了口氣,看起來自己並沒有觸碰到她的逆鱗。證據就是她又恢複了一如既往的毫無存在感的語調,不過現在聽起來卻意外的讓人有種懷念的感覺。所以他決定不插話。

“我是從一個無論是春季、夏季;秋季、冬季,總之是一年四季都飄著雪花的地方來的哦。”“聽上去還真是夠冷的啊,你的家鄉。”

話音剛落,隻見埃蕾貝爾帶著既不肯定;也不否定的表情,微微點了點頭。而事實上,她那張總像是冰塊一般的臉,究竟能不能好好的表現出喜怒哀樂,直到現在也是個迷。即便沒有流露出任何表情,至少有一點可以確定,那就是她並沒有生氣。也就是說,談話可以繼續下去了。

“為什麼會來到這個慘不忍睹的地方呢?現在在我們......不,在我們要去的地方和不知道的地方,正在發生一場戰爭,這你也知道的吧?既然如此,為什麼要來這種地方呢?”

“如果我說,我是來旅行的,你信嗎?”這裏,埃蕾貝爾相當罕見的......不,倒不如說是頭一回的,帶著十分明顯的捉弄人的表情說道。讓血煞有一瞬間的瞠目結舌。

雖然這裏她沒有沉默,但卻巧妙的蒙混過去了。而且,也清清楚楚的傳達了“這個問題到此為止。”這樣明確的意思。但是這麼做,反而讓血煞更加按耐不住好奇心。但是,既然本人都說了“無可奉告”那麼,他再追問下去也隻會變得被討厭而已。

“你的雙親呢?他們沒和你一塊兒來嗎?如果可以的話,可以介紹給我認識嗎?”“不要!”明明直到剛才,雖然說不上是其樂融融的和睦氛圍,但至少並不覺得會有距離,總之,還算溫和。

然而此時,隨著埃蕾貝爾突如其來的一聲怒吼,原本的氣氛,逐漸開始滑向崩壞的邊緣。不......這樣的,早已經變得支離破碎了吧?

“......抱歉,我不該這麼說的......”雖然血煞並不知道為什麼提到親人,埃蕾貝爾會眨眼間喪失冷靜,而變得十分激動,雖然不知道原因,他還是自覺的將責任攬到了自己的身上。要問為什麼的話,剛才那句“不要!”可不僅僅是激動那麼簡單。

那之中,混雜著既悲傷又痛苦;既喜悅又寂寞的感情,而最讓他感到不可思議的是,其中竟然還有著仿佛像是從心底爆發出的憎恨,而且這憎恨不是對他人的,而是對自己;對父母的憎恨。現在那臉上的表情眨眼間又變成了自虐。是的,她毫無疑問在憎恨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