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蓮靠著血煞身後的一段朽木睡著了,身上蓋著血煞的血紅色錦袍看模樣有些疲憊眉間有著淡淡憂傷或許在為什麼事憂心煩惱著但雙頰卻有著絲絲紅暈,一絲羞澀點在唇角,安詳而又羞怯的模樣,平添了幾分可愛與秀氣。使得清秀嬌小的麵龐在月光點綴下顯得更動人心魄。“這家夥,該說她是沒心沒肺呢?還是搞不清楚狀況啊......?”望著她那張慵懶而愜意的睡臉,血煞歎了口氣這麼想到。不過雖然對碧蓮這種不顧周圍,無論在什麼情況下都能不被煩心事所困擾的特點很是無奈,但另一方麵,也對這種心態有著一絲羨慕。
雖然看上去很白癡就是了,特別是與那不時傳來的像是雷鳴一般的呼嚕聲混合在一塊兒時,就更讓人不知道說什麼好了,現在她的模樣,看上去就像一條瞌睡蟲似的:手腳大開大合,擺成了毫無防備的大字型;大張著嘴,像是在吹氣球似的,打著響亮到仿佛能把人耳膜捅破似的呼嚕聲,唇邊還半掛著快要掉到地上的口水。因為是拿圓木,也就是古樹幹當作枕頭,所以枕著理所當然會有紮人的感覺,就像是枕在了一隻刺蝟身上一般。
隻見碧蓮若無其事地像個棉花糖似的翻了個身,雙手十分愛惜的,像是抱著什麼美食一樣抱著圓木,接著從嘴裏冷不防迸出了讓血煞嚇得渾身冰涼似的話語。隻聽她含糊其辭的說道:“啊!哎呀,公子......哎嘿嘿,那邊不行啦,現在還是禁行線哦......不過要是能輕一點兒的話,也是可以的哦......!”“可以的嗎?!”血煞差點就忍不住怒吼出來了,更別說看著碧蓮那不停地,一臉幸福的,身體不停地忸忸怩怩的模樣更是讓他目瞪口呆又火冒三丈,但是又不能發泄出來。
理所當然的,血煞現在的臉色幾乎是紅得和那黃昏時的太陽差不多了,不是因為羞恥,而是因為要憋住那隨時都會迸發出來的怒火的原因,才會這麼辛苦。尤其是當看到那個笨蛋把雙腿叉開到了足以令人浮想聯翩的角度後,他更是氣得像是看到了紅顏色的野牛似的,從鼻孔裏隱約傳出重重地悶哼聲。說真的,此時的血煞真不知道把一雙目光往哪兒放了,心裏不禁叫苦不迭,即便這樣也隻有像吃了黃連似的--隻能咽下去了。
心底類似“這家夥,到底在做著什麼不著邊際的妄想夢啊!”之類的想法像是雜草一般瘋長著,而且越是這麼想,反而讓人對夢的內容更在意了。再加上這麼個會讓人邪念四起的睡姿,要想無視的話,在各種意義上都是不可能的事。血煞原本以為碧蓮隻不過是那種膽小又害羞的女孩子,要說為什麼的話,從第一麵見到她時,她給他的就是這麼一種感覺,甚至是有點弱不禁風的模樣。不過現在看起來,這家夥和膽小、害羞,弱不禁風之類的詞完全扯不上哪怕一絲一毫的關係。對,絲毫也沒有。
反而該說是她的大膽用錯了地方呢?還是說這家夥太沒有戒心了呢?雖然碧蓮長相算不上驚為天人,但即便這樣也算得上是清麗脫俗,總之是那種讓人一看就舍不得移開目光的女孩兒。嗯,像這樣一個漂亮的美少女毫無戒心的睡在荒郊野嶺,這在強盜土匪眼裏可以一塊不可多得的點心啊!關鍵是,這家夥笨得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長得有多漂亮。遲鈍到這種地步除了讓人無話可說之外沒有別的好形容了。
下一刻,碧蓮居然若無其事的一邊睡,一邊理所當然的開始把衣裳一件件的脫掉,“哇!”血煞像是看見了什麼恐怖的東西似的,很是狼狽的叫出聲來。接著臉色煞白,整個人像是被釘住了似的一動不動,用瞠目結舌來形容他現在的表情都覺得分量有點兒不夠,那完全是如臨大敵一般的神色。額頭上不受控製得往下滴著如瀑布一般的汗水。如果說這是要泡澡還說得過去,但現在他們可是在荒郊野外啊,這種地方怎麼看都不可能是可以泡澡的地方。“不過,仔細找找說不準會有一兩個溫泉之類的?”
想到這裏,就像是身體裏被凍結的血液重新開始流動似的,血煞一個箭步上前,咆哮道:“你到底在想什麼啊,快給我醒醒笨蛋!”之後,隻見碧蓮舒舒服服的伸了個懶腰,揉了揉仿佛還沉浸在睡夢中的雙眸,帶著天真無邪,準確來說是惡作劇般的慵懶語氣問道:“都說了不要操之過急的嘛。”聽後,血煞麵紅耳赤得到了極限,如果把他現在的臉色說成是一座火山的話,那毫無疑問是那種噴發的最猛烈的火山。“這家夥,還沒醒......”血煞在心裏默默下了個聽上去讓人覺得十分泄氣的結論。就像是有三盒飯放在你麵前,結果你狼吞虎咽之後,猛然發現還有一喝剩下,但是你已經沒辦法再把它吃掉的感覺,這不是讓人覺得很泄氣嗎?
伴隨著投降似的歎氣聲,血煞筋疲力竭地說道:“起來了,我們該出發了。”碧蓮這才點點頭,意識朦朧的,搖搖晃晃站起身來,像是要趕跑睡意似的連續甩了甩頭,大張著嘴,毫不掩飾地打了個流連忘返的哈欠後,半是迷糊;半是清醒的問道:“我們要去哪兒?”話音剛落,頓時擦了擦眼睛,視野頓時變得明亮了起來,用不知是裝傻,還是真的不知道似的音調問道:“哈?難道大家都在等我嗎?”緊接著,那閃亮、明媚的瞳孔,輪流在血煞與婉兒兩人之間來回晃悠著,光是看那樣子就知道,她根本沒搞清楚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