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逃出生天(2 / 2)

比起這個,這種狀況下該怎麼安慰她啊,而且看她那模樣,大概無論自己說什麼他都不會回心轉意的。血煞表情越來越糾結,就像是揉成了一團的,千瘡百孔的廢紙似的,就差沒有丟進火裏燒掉了。-片刻後,他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似的,大步流星的走過去,踏得水麵嘩嘩作響。隨後,一把揪住碧蓮的後頸,把她像隻兔子似的拖了過來,而且還是一隻正在大聲鬧別扭的兔子。

像是 “放手啦!你這個色狼!”比如“你再不放手,我......我就咬舌自盡!”之類的抗議,像是炮彈似的,一股腦兒砸向血煞。因此他得出了一個結論,那就是:應付女孩子,比打仗;攻城略地什麼的難得多了。雖然不知道別人怎麼想,自己反正已經快招架不住了,對於碧蓮的連番轟炸,血煞並不在意。

目光向下方看了看腳下,隻見一條狹長的溪流緩緩穿過。水流潺潺,在這陰暗的環境裏,因為一絲陽光通過石壁間的縫隙滲透進來而顯得波光粼粼、生機盎然。看模樣距源頭還有些路程,不過意外的卻見血煞唇角卻勾起了一絲若隱若現的弧度。這說明至少確定了一件事。那就是順著這溪流走下去一定能有出路。

這時背後方才那束紅芒忽然躍上半空打了個旋彷佛也是累了似是慵懶的舒展了下筋骨,慵懶的回到了血煞袖袍之中。這本來也沒什麼用,隻是用來照明的。畢竟這地方太暗了,要讓他摸黑走出去,這可有點兒強人所難。所以便想到了這個方法,不過,現在既然有陽光,那也就不需要這種東西了。

他轉過頭來平靜地問道:“能走嗎?”碧蓮有些驚慌失措的點點頭之後便不再猶豫,一腳踏入冰涼刺骨,但潤滑無比的水流中緩緩邁著步子,小心翼翼的前行著,緊跟血煞的背影。水流不深隻沒過自己的膝蓋,但是卻頗為湍急。碧蓮步子有些蹣跚但還算穩健。不一會兒功夫裙角便濕了一大塊。要說為什麼血煞會突然變得這麼平靜,也許是累了;也許是找到了出口,心情自然好起來了吧?總之現在他可沒心思再去和這女孩拌嘴了。因為,最後的結果,肯定會是他自己一敗塗地。

雪依舊下著;風仍舊吹著;凜冽的飛雪寒風拂過臉畔帶來陣陣莫名的;不可抑止的心寒,卻和這越來越大的風雪沒有絲毫關係。碧蓮隻覺得那彷佛是自心底逆襲而來的寒冷。每跨一步更冷一分。

她 不能也不想成為別人的累贅,尤其不想成為他的累贅。因為血煞看起來總是那麼的可靠;體貼。盡管與自己少有交談但是依稀能觸摸到他內心的細膩與孤寂。雖說有時候固執得不懂得怎麼揣摩別人的心思,自我中心,但是誰又能說這是壞事呢?不如說這份耿直與淳樸,是很多人夢寐以求的東西。

他隻是不願傾訴罷了。在這茫茫雪原中他與她並肩而行。在她看來血煞雖然寡言少語,但自己卻不知不覺慢慢地習慣了有他的日子:習慣被他照顧;被他嗬護;還有那不顧一切有些霸道的責怪。所有的這一切都在碧蓮眼裏、心裏都似深深地紮了根一般的深刻,也許這就是所謂的“喜歡”吧?她這麼想著

緩緩地,緩緩地在冰冷刺骨的溪流中前行。冰寒的溪水一波波一浪浪不斷的衝擊著腳踝,許久雙腿有些麻木了,變得通紅微微泛紫,盡管如此,碧蓮仍是咬緊雙唇一步步向前走著,近了;近了;更近了!眼前的甬道變得寬闊了起來,從半山腰灑下的陽光分外刺目耀眼,不知不覺驅散了陰森的寒冷,方佛周身上下都暖了起來。

忽覺在這時風雪也小了許多,風聲在耳邊輕聲呢喃,攜著細小潔白的落雪輕打在臉上、身上,似雲朵一般的輕柔無聲,很快的兩人身上都綴滿了銀白色的雪花。似滿天繁星在淘氣的眨著眼眸一般,又緩緩地飄向半空,勾勒出一條蜿蜒的弧線,靜靜地躺在地麵上一點點兒的融化,一眼望去恍若隔世。

晦暗卻青澀明亮的天空一輪紅日高高俯瞰,似在微笑又似歎息。轉瞬間又是一年春夏,四季輪回周而複始,不曾停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