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高興的莫過於碧蓮了。心雖喜,但她也隻是微微笑了一會兒,這一笑清新出塵讓人如沐春風、如飲清泉,口口清新;陣陣甘甜。“你沒事了。”迎著那望來的目光,她依舊笑靨如花。見到他平安無恙,心裏是那麼的開心。
也許,她直到現在還不曾知道這叫血煞的男子,在自己心中有多麼重要。對他,是由衷的感激;然而他呢?又是什麼?這個問題,恐怕連他自己也無法回答。
他若無其事的走來,目光掃過眾人,那眼中的寒意雖淡了些,但眾人各個噤若寒蟬,不敢有隻言片語。生怕言語不當,激怒了自己,難免丟了性命,那些侍衛更是將他團團圍住,個個手握兵器。看向自己的目光,猶如惡魔一般深惡痛絕,可絲毫沒有罷手言和的意思。
自己雖然知道這個人就算是他們一擁而上也絕不是他的對手,但是心裏還是不免為他感到擔憂,就算血煞有萬夫莫敵之勇,可畢竟勢單力薄,一場血戰在所難免。
他的目光冷漠而淡然,然而卻帶著一絲血腥,隱約在那眼眸中,她瞥見了那愈發熾熱而瘋狂的血腥殺意,仿佛連周圍的空氣也變得凝重了。
風微微掠起幾縷沙塵,周圍除了殘餘的斷斷續續蟲鳴似乎一切都安靜了下來。雲,變得稀薄權利漸漸黯淡,四周氣息如暗流奔湧,衝擊著在場每一個人的心扉,似呼嘯龍吟,又仿佛低語呢喃。戰栗的空氣似沉睡的蛟龍,靜靜地等待著血腥的廝殺。戰栗的空氣;戰栗的人心,驚懼的心情寫在每個人的臉上,有惋惜;有不忍;有憤恨。
“血煞,你還不束手就擒?!”其中一個侍衛話音未落便按耐不住,提刀便照著他腦袋砍了下去,隨之而來的是猶如烈風破霧的尖嘯之音,快如閃電破空掠來,眾人大駭紛紛捂住雙眼,任誰也知道這一劍下去,他多半是要血濺三尺,一命嗚呼了。忽然卻見碧蓮麵色微變,隨即一陣歡喜。隻見他冷眉倒豎麵不改色,若無其事的將身子倒向一側,那侍衛始料未及,心驚之下,握刀反手,劈風斬棘的攔腰斬來
——血煞眉眼微閉,那目光中盡是譏諷之色,身子迅速一仰,脊背似貼著地麵,冰冷的刃鋒幾乎貼著口鼻掠過,帶起熾熱淩厲的劍氣,打在臉上,有些隱隱作痛,不過除此之外並未曾傷及自己分毫,反倒是那侍衛,因劍勢太快,疾如颶風,收勢不及整個人倒飛了出去,重重摔在地上。
渾身上下,沾滿泥土醜態擺出,很是滑稽。他並未出招,隻是一直避讓,無意傷害他們。冷冷看了那侍衛一眼道:“殺無赦?你的命,還有你們的命!”他指著他們,似狂襲而來的目光;淩厲的眼神,似要將他們看個透徹——“現在都掌握在我的手裏!”語氣聽來狂放不羈。顯然那些人,他從未看在眼裏。偌大的神界唯有刑天與自己匹敵,不分伯仲。
目光掃過眾侍衛,與他那深邃、冷漠的目光接觸的一瞬間,無不心驚膽戰,仿佛有無數銳利無匹的細小利刃穿心而過。然而自己卻並無意殺了他們,隻是微微凝視了片刻後,沉沉地道:“我與天帝的恩怨,不希望累及無辜,不想死的,給本座讓開!”
語氣雖低沉陰鬱,但是雄渾清晰。自有一股不可抗拒的淩然威勢透出,直逼眾人,讓人不寒而栗。碧蓮遠遠看著他目光始終盯著那身影,像是要將他的背影烙在腦海中;刻在記憶中似的。直到此時,嘴角才露出淡淡的笑容,長長地舒了口氣。
這時人群中有位身披黑袍粗衣麻布的老者自人群中緩緩走了出來,步子看去有些蹣跚,但穩健有餘。支撐著那枯槁的身子,一張臉上,滿是皺紋。縱橫交錯密密麻麻,不可勝數。那老者清了清嗓子,一陣斷斷續續的咳嗽之後,開口道:“我是這寨子的長老,我們不喜歡陌生人,請你們離開。”
話音未落又是一陣劇烈不斷地咳嗽,隨即轉過頭目光看了看血煞,這意思再明顯不過,無疑讓他離開,血煞也不做猶豫,向那老者微微點頭之後,便再不回頭大步流星的向相反的方向,寨子出口走去。
見那身影漸行漸遠,越來越朦朧,像是與那薄如蟬翼般的霧氣融合在了一塊兒,碧蓮想也沒想便不顧一切地撥開人群衝了出去,瘦小的身影擋在了他麵前,見狀,血煞也是微微吃了一驚,停下了腳步,目光打量了她一會兒,疑惑的問道:“有事嗎?”她看著那張臉,他與自己這些日子以來相處的一幕幕,如同時光倒流一般在腦海裏呈現。麵露不舍之色,低聲問:“你要走了嗎?”聲音已然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