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隻是靜靜聽著罷了,沒有動作、沒有言語,隻是依靠著柳樹,遠眺這別樣風景,傷感、淒涼,卻又美不勝收。
夕陽映在臉畔,很是溫暖
,隻是撇過視線望向別處,似在逃避什麼。柳枝搖曳,亂了視線,迷了眼眸,似是刻意為樹下這人遮去了神情,雖在微笑,可誰又知道,
隱沒在這笑容背後的真實,堅強,或許就是如此而已了。
再次抬頭仰望天空,似血般地晚霞灑滿天際,紅,似血一般的紅色總是令人不快,這番景致雖美卻不過轉瞬即逝。餘下的,是令人畏
懼的夜幕,周而複始不知何時才是盡頭,有些厭倦了這索然無味的生活。隻是自己向往的又是什麼呢?
隻是天空彼端的那片景致吧?遠處
青山層疊,漸入雲端,雲霧繚繞,仿佛仙境一般。不知何時竟是看得癡了?感情的傷痛非經曆不能明白,那麼如此說來,自己究竟經曆過
了嗎?細細回想,仿佛夢境這一切的一切仿佛一場短暫而又絢爛的夢境。當然,還有......夢中的女子,依舊微笑著,迎接自己對於自己
來說這或許就是幸福,雖然渺小卻充滿溫馨。
幸福,或許就是如此,雖然短暫,自問卻擁有了比任何人都多得東西,那東西名為回憶。是
的,回憶,自己曾經遺失了的東西現在正緊駐心底,那裏是隻有自己才能到達的終點,才能看見的專屬於自己風景。忽然,視線落到了某
個嬌小的身影上,“爹爹?”詩諾不知何時出現在身旁,正遲疑地低聲喚著我,她早已在此了麼?這才意識到,自己在此已經很久很久了
久得連自己都忘了。
“怎麼了?”蹲下身,柔聲、平靜的說道,因為不想讓她察覺到自己地悲傷,盡管如此,以詩諾的聰慧,又怎會看不
明白?“已經夠了吧?爹爹?”對詩諾這突如其來地一問很是驚詫,無法回答,不知何意。細問之下才知曉原因,血煞不知何時與這丫頭
說過,可以不用忍受情感的地方隻有倆處,無人的曠野、父親的懷抱。不想,詩諾竟記得如此清楚,血煞那家夥何時變得如此文縐縐的
了?這話怎麼聽都不像是出自他之口。靜靜微笑著點點頭,詩諾不顧一切紮進自己懷中,肆意哭喊著。無論如何,還是孩子,無論如何不
應過著雖無憂無慮卻倍加寂寞的生活。
良久,終是止住了淚水,亦不再哽咽,隻是在自己懷中,久久不願離去,從未見過詩諾如此這般失態,欲問緣由卻又難以啟齒似乎,
這原因自己心下早已一清二楚,又何需再問,想給予詩諾家的溫暖,卻無可奈何,早在數年前,這已經成為了遙不可及的夢想,看著旁人
有父母嗬護著、寵愛著,每每見到此番情景總是避開視線,溫柔、開懷的笑著,隱去悲傷、落寞,“有爹爹在足矣。”
總是會這麼說,也
不知是在安慰自己又或是安慰我。然而,越是如此,心中那湧起的渴望卻越加強烈,賽羅知道,詩諾心中有一處地方有著一道深深地傷口
是自己無論如何也彌補不了的了哪怕,這傷口小到自己都無法看見。名為情的傷口。自小總是想方設法滿足詩諾的一切要求,哪怕這要求
是任性的無理取鬧亦毫不在意。隻是,盡自己的所能,為她帶去名為幸福的光輝。
正因為不會發生,才是奇跡。自己明知如此,為何還執著於此,或許,自己也不知緣由,隻是這是必須要做的事隻有自己才能做到的
事哪怕徒勞無功也好。“爹爹,走了啦、”詩諾見賽羅仍在原地怔怔出神,轉過身催促著臉上依舊掛著如水般清澈、純淨,淡雅的笑容方
才的悲傷似乎轉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也許,這就是詩諾與眾不同之處吧,無論何時,都保持這笑容,隱匿悲傷,讓人不由得感到無言的
堅強,若能一直保持這天真的笑容,那該多好。或許對於自己來說能見詩諾天真無邪的笑容,這就是屬於自己的幸福吧,除此之外別無所
求了。隻有自己才能守護的東西,現在,已在眼前,不再迷茫、不再困惑,這是身為父親的責任。
踏入正廳,酒菜齊備,然而,卻似乎少了些什麼,婢女們恭恭敬敬地站在兩旁,神情肅然,噤聲,不發一語,整個正廳大而空曠顯得
格外寂靜,環顧四周並無想象當中的富麗堂皇,左右兩邊各掛滿了古玩字畫,多得令人瞠目結舌、眼花繚亂,正下方則是深褐色榆木桌椅
,多而不亂,整齊的擺放與左右兩側,其上刻有龍紋圖樣,棱角分明、張牙舞爪、栩栩如生,呼之欲出!
照此看來這陸莊主似乎酷愛附庸
風雅,隻是自己不懂得鑒賞,對這些字畫看不出任何端倪。盡管如此就數量而言,也令人歎為觀止了。視線忽然落到正中間一紅釉漆木方
桌上,擱置著一牌位,有少許煙塵,辨不清字跡走得近了才依稀看清:“陸霸天之墓”心中不免吃了一驚,陸莊主已不在人世?怎從未聽
她提起過,扭頭看了看陸依,見她也正看著自己神情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