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即便心中犯疑,李繼遷也不好明著追問,隻得聽從父親號令,答道:“孩兒謹遵父親之命,我一定拚死護衛蔡兄弟周全。”
既然李光儼和師弟都開口同意,白天方也無話可說,於是道:“既然世伯如此器重師弟,那我也不敢不識好歹。不過作為師兄弟,我一定要隨同師弟一起前去,心中方才放心。”
李光儼道:“那是自然,師兄弟同心,定能事半功倍。”
此時劉依依也站了出來道:“我可從來沒有帶兵打過仗,一定很好玩,我也要去,我也要去。”
白天方狠狠瞪了劉依依一眼道:“劉姑娘,大兵打仗不是兒戲,處處危機四伏,你一個女兒家還是不去為妙。”
劉依依道:“哼,我最討厭你們一天左一個女兒家,右一個女兒家的,女兒家怎麼了?女兒家就不能上陣殺敵,保家衛國了嗎?”
李繼彤一聽,頓時對劉依依心生敬佩,立即一把將劉依依雙手抓住,大喊道:“好,劉姑娘說的好,我們女兒家照樣能做男人能做的事,絕不會比你們差。”
劉依依也衝著李繼彤點頭微笑,頓生好感。剛才劉依依還在添油加醋詆毀李繼彤比武招親,可一轉眼二人便手拉手喜笑顏開,這女人的心可真如頭頂天,說變就變,看得在場白天方、蔡少
嬰、李繼遷三人瞠目結舌。
不過李光儼卻不會讓她兩胡鬧,於是嚴厲嗬斥道:“行軍打仗是男人事,你們去湊什麼熱鬧,給我乖乖留在家裏,哪裏也不許去。”
劉依依一聽頓時心生憤怒,心想:你能嗬斥自己女兒,但我跟你沒一點關係,你憑什麼嗬斥我?於是正準備張嘴反駁,但一旁的李繼彤卻突然拉了拉他的手,然後對他一陣擠眉弄眼。見李
繼彤的表情,劉依依沉思了片刻,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突然嘴角微微一揚,點了點頭,沒有作任何反駁,而是和李繼彤一起乖乖地答應了一聲:“遵命。”
剿匪一事雖然來的突然,自己答應得有些衝動,但為了證明自己不是懦夫,為了堵住李繼彤的嘴,蔡少嬰也是毫不後悔。當晚蔡白劉三人便留在了防禦史府邸,李光儼準備了豐盛的接風
宴,但眾人心中各有心事,酒席上也是一翻客套,寥寥喝了幾杯便各自散去,回房休息,準備第二天的賀蘭山之行。
晚上回到房中,白天方開始訓斥蔡少嬰,道:“師弟,你為何如此衝動,既然想都不想就答應李繼彤去剿匪。賀蘭山地勢複雜至極,那些悍匪藏匿山中占據絕對優勢,絕不是那麼好對付的,要是好對付李光儼早就將其剿滅了,還用等到現在。”
蔡少嬰也知道自己有些衝動,於是低聲道:“師兄,我知道自己剛才有些衝動,但我也是實在聽不得那李繼彤罵我懦夫。我就是要證明給他看,我不是懦夫,我天山弟子個個是漢子。”
白天方道:“別人隨便一句話便能激你,你的城府就那麼淺嗎,真正的英雄豪傑當是有勇有謀,不為人所動,你這樣將來如何能成就大事?”
蔡少嬰低了頭,道:“可是事已至此,說這些都沒用了,明天一早可不得去點兵出征了。”
白天方深深地歎了一口氣道:“既然木已成舟,我也就不再過多苛責,不過你一定要記住,此次剿匪你決不可孤身犯險,必須躲在我身後,由我保護你。”
蔡少嬰道:“師兄,我已長大成人了,而且身懷天山絕學,你就不必一直把我當個小孩看吧,我能保護好自己。”
白天方狠狠瞪了蔡少嬰一眼,道:“今日之事皆是你一時意氣造成,現在你還跟我討價還價?”
蔡少嬰見白天方動怒,也不敢多說,隻得無奈地點了點頭,而後就寢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