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日,萬裏無雲,真是舒展筋骨的好天氣,同時也是進行各種娛樂項目的好天氣。
“我說果果啊。。。咱今兒個能不能不下了?這都第十七盤了的說。。。”說話的人單手托腮斜倚在石桌一邊,麥金膚色泛著淺淺紅暈,一雙美目透著貓兒般的慵懶迷離,滿頭青絲未曾束起,一件湛藍外袍鬆鬆垮垮披在肩上,中衣也是不甚整齊,溫潤玲瓏的鎖骨露出大半,若是場景轉到臥房,便是當之無愧的春色無邊。可惜這是在室外的涼亭,那一聲“果果”之後,四周的護衛丫頭小廝們集體一個打晃險些跌倒。
“花翎非。我再最後告訴你一次,有旁人在的時候要稱‘教主’。別挑戰我的耐性。”說話的是一旁背靠亭柱坐著的青衣男子,那男子麵色寒峻,話語間眉也未抬一下,隻低頭擦拭著手中的古樸長劍,那劍身上雕著繁複的獸紋,劍鋒卻是寒光閃爍犀利無比。
“教主?”被稱為花翎非的男子瞥了一眼對麵坐著的人,鼻子裏輕輕地“嗤”了一聲。“他哪裏有個教主的樣子了?”
四周豎著耳朵的閑雜人等同時在心裏暗暗點一點頭。被稱為教主的男子看起來不過二十年紀,臉龐圓圓嫩嫩像是能掐出水來,一雙黑白分明的無辜大眼忽閃著,水霧氤氳地看向對麵的翎非。
“色色~~~再陪我下一盤嘛。。。”
“老大你饒了我吧——”翎非幾欲抓狂之下,滿頭青絲更加淩亂。他本來吃過午飯就躲回了自己的院子,想美美地睡上一覺,晚上還約了嬈華去喝花酒呢,不養精蓄銳怎麼行?誰知卻被教主派人請到這兒來下棋。單是下棋也就算了,這位教主大人卻是個輸不起的主兒,一步棋至少要悔三回,輸了要哭鼻子說不算不算,贏了就興奮過頭嚷嚷著再來一局,眼看著日頭都西斜了,還是興味盎然。
青衣男子抬頭看了翎非一眼,後者立刻縮縮脖子:“我剛剛沒叫他‘果果’了好不好……”他記得剛剛喊的是“老大你饒了我吧——”,不算錯吧,他已經給足他麵子了哦?“喂喂,二哥,這兩年已經不流行裝酷了,你別總板著一張臉,會沒有女人喜歡的。趕明兒我帶你去茗煙樓樂嗬樂嗬,那兒新來了個舞姬挺不錯的……喂喂二哥你別走啊,你把這個大活寶丟給我一個人太不厚道了吧?二哥?二哥!簫水寒!簫老二你給我站住!!!”
簫水寒已經走得遠了。雖然他被江湖人稱作“冷麵劍客”,可若是對著這個活寶教主和沒正形兒的色使花翎非時間長了,這一貫的冷冽作風實在很難保持住……
“色色~~~該你落子了~~~”
翎非回頭看到那張蘋果臉上閃爍的星星眼,這廝是什麼時候收拾好棋盤又開了一局的?深呼吸——再深呼吸——呀呀個呸的——
“我不幹了!!!”翎非抓狂站起身來衝著桌子一腳踹過去,不過他似乎忘了,這是石桌,石頭做的。
一聲悶響。抱腿,哭……
“色色~~~”
色色色你個頭啊!!!翎非坐在地上抱著小腿呲牙咧嘴,鐵定要淤青好幾天了嗚……
“小朋友們玩什麼呢~”一個妖魅的聲音由遠而近,尾音還帶著勾兒。翎非隻覺得眼睛一花,一個紅豔豔的人影就到了麵前。
“嬈華——”翎非一把抱住這個妖嬈男子,“快救救我啊,嗚……”
“莫急——”妖嬈男子嫵媚一笑,抬手撫了撫翎非的後背,“有我呢。”
“華華~~~”教主看到嬈華甚是激動,“華華你陪我玩,色色一點都不乖,咱們不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