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望著羅妙妙的背影，戮漸漸冷下臉，眸中神色晦暗不明。
直到羅妙妙走進教室後，她才慢慢收回視線，轉身往樓道口走去。下樓梯的時候，與一人擦肩而過。
那人莫約七八歲的樣子，頭上戴了個黑底紅頂的瓜皮帽，前額光禿禿的，腦後邊拖了條長長的小辮子。身上穿著一件小巧的褂子，外麵罩了件白底金線小馬甲，腳上是一雙做工精細的小靴子。小男孩大大的眼睛，高高的鼻梁，粉嫩的小嘴巴，煞是可愛。隻是，臉色蒼白如紙，足不沾地。
戮與他一個照麵，就感受到了他身上的那股並不算濃鬱的“死氣”。她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仿若沒有看見般徑直離開。
在戮看向小男孩的時候，小男孩恰好也回頭看了眼戮，並乖巧地朝她微笑。上揚起嘴角，露出一對可愛的小虎牙，笑得幹淨明媚。
沒有太過在意小男孩，戮趁著樓道裏沒人的時候，悄悄使用了魔法，將之前羅妙妙手裏拿著的那本書複製了出來。一邊朝著辦公室走，一邊隨手翻起了這本書。
剛剛看了個開頭，戮眉頭就不自覺緊鎖了起來，臉色也漸漸陰沉下來。
戮踏進三樓辦公室後，坐在靠門處的秦老師就立馬看到了她，關切地詢問：“哎，璐璐啊，你今天臉色怎麼這麼差呀。那幫混小子給你氣受了？”
“沒，學生們都很乖。估計是我昨晚沒睡好吧。”戮微笑著解釋了句，往自己的座位走去。她的座位就在秦老師斜對麵。
“年輕人啊，要注意身體，不要覺得自己年輕就天天熬夜。新聞裏不是還播著，有好些個年紀輕輕就猝死的，不就是不拿自己身體當回事嘛。”戮剛坐下來，坐她旁邊的教導主任王老師就立馬轉頭看向她，板著個臉給她說教，“尤其是咱們女人，更應該注意這些。熬夜不僅會造成內分泌紊亂，容易臉色憔悴、出現黑眼圈、長痘痘或斑，還會引起……”
秦老師悄悄給戮遞了個默哀的表情，無奈聳了聳肩，自己低頭批作業。她教的是語文課，桌上有兩堆高高疊起的練習簿，都是學生們上周寫的隨筆作業。每篇文章，不論長短，她都認認真真地看過去，並給學生們寫上批注。
辦公室另外還有兩個座位，正好是這節有課的老師。一個是教數學的年輕女老師，姓龐；另一個是物理老師，楊老，五十多歲的男老師，普通話一直講不標準。
教導主任王老師一說起來就有長篇大論的趨勢，戮時不時地點下頭，或者“嗯”一聲，示意自己在聽。手裏則依舊翻著那本小說，麵無表情地仔細看著。
突然，“哢嚓”一聲，辦公室靠走廊的那扇玻璃窗裂開一道近一米長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