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吃飽了。”
“再吃點,才吃多少。”老爸不滿的說。
“哪有吃得少,他一分鍾能吃完我所有的東西。”謝若卿低頭說。
“這不是就在我們這邊發生的事情嗎?這些人偷東西就偷東西,為什麼把人給殺了?喪盡天良啊。”老媽邊看新聞,邊評論。
“什麼事情?”謝若卿聽到媽媽的評論,也開始關注。
接下來她看到的一幕,在小院中流了一地的血,更驚人的是那小院竟是那樣的熟悉,她趕緊站進來,跑到電視機前看。
“這不是韓非家嗎?這,”她不敢相信,怎麼可能呢,怎麼可能。
記者采訪附近的鄰居,“被害人有沒有得罪過什麼人或者有仇人?”
“沒有,她一直是單身,撫養一個孩子,很不容易。和鄰裏相處的都很好。在鎮上的一個工廠上班,哎,真是命苦啊,也可憐了孩子了。”
謝若卿眼淚控製不住,無聲的流下。電視機屏幕變得模糊。
“小卿啊,”媽媽驚慌的看著她,“怎麼了?”謝逸摸著她的頭,
“那是我同學.......家.....,”她衝進臥室,顫抖著拿起手機,打電話給韓非。
家人守在門口,“小卿啊,不要著急,明天讓你哥帶你去看看啊,別哭了。”
電話那頭一直關機,她明知道已經關機,還是一遍又一遍撥過去。
“天哪?怎麼這樣...”她撥通秦聿的電話,“我是謝若卿,你,?”
秦聿那邊不說話,她已經猜到他也知道了,“我去找過他,他不在,也不知道去哪了?”
他會怎樣,他也受傷了?去哪裏了?能不能承受的住?到底發生了什麼?她一夜沒有睡,反複思考這些問題,天還沒亮,她就騎車去了韓非家。
門緊緊鎖著,她坐在門口等了很久,電話打了無數個。有人經過門口,她就向前去問,“請問你知道這家的孩子去哪了嗎?受傷了嗎?”
“可能去親戚家了吧,”
“您知道他親戚家在哪嗎?”
“不知道。”
所有人知道的消息和新聞報道中的差不多,即使有差別,也幾乎屬於謠言。
她一路騎車單車返回,不知道怎麼就氣到小橋邊。坐在河邊,呆呆的坐著。直到晚上才回家。
“你同學怎麼樣?”謝逸看著毫無血色的她。
“不知道。”
“應該是住到親戚家了,不會有什麼事的。”謝逸給她端上飯菜,“別難過了,生死這件事,誰也改變不了。”
她近乎屏蔽了外界的一切聲音,一直在想他會不會一蹶不振,會不會不再上學,會不會從此以後就斷了聯係,會不會從此流浪街頭,對生活萬念俱灰,自行了斷?
設想過很多結局,隻是希望他能出現,能見到他。
03
高三無聲無息的開始了,麵對這樣重要的階段,從入學的第一天起,學校從一切措施表現出對高三學生的重視。
高三學生搬到了新的教學樓,這棟樓有且僅有高三學生。最意外的是,班級除了數學,化學老師沒換,其他的老師都被換掉了,包括班主任。
入學開始,校長便針對高三學生單獨開了動員大會,算是第一輪雞湯鼓舞。從此之後,每隔幾周,便會有名人演講。
請了衡水一中的老師做方法指導,請了某大學的教授,為夢想添翼......雞血打了一針又一針,學生在滿腔熱血中睡去,在有心無力中醒來。
新的班主任一臉冷漠、無情的樣子,尖尖的下巴,瘦小的腦袋,每日喜歡穿著一身西裝,營造出走路帶風樣子。他來班級第一件事,就是重新安排座位。
韓非一直沒有來,書桌裏所有的東西都是謝若卿整理的。她不再祈求能夠和他同桌,隻祈求他能來,就已經很知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