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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非所在的高中是市裏一所重點高中,森嚴的教學製度,非人性化的教學理念,堪稱變態的學生紀律是韓非剛到這所中學一個月的體會。
最讓韓非深惡痛絕的是不能外出校門吃飯,晚上回寢室20min後不能講話,不能和女生走的太近,一個月下來,他覺得自己已經喪失語言功能和審美能力了。
終於熬過了最艱難的第一個月,周六下午最後一節課所有的人已經按捺不住興奮激動的小情緒,紛紛開始收拾書包。至於老師在講什麼,無人理會,隻是覺得老師在白費口舌罷了。
“先安靜一會,我把這道題講完後,你們隨意。”物理老師一副受不了這幫小祖宗的樣子,帶著笑意與氣惱看著眼前蠢蠢欲動的景象。
韓非就是傳說中吃飯衝的最快,下課廁所最先占坑的人,當然像放假這樣的重大事件,怎麼可能屈居人後。他數著秒針的步伐,1.2.3...眼睛餘光不斷地向學校門口掃射。
隨著一陣歡快的鈴聲響起,韓非第一個衝出教室,向校門口跑去。像結束了一場禁錮,自由來得正是時候,幸福在風中搖擺著。幾乎是2分鍾的時間,人群擁擠在校門口,行人,自行車,汽車混於一潭。
謝若卿倒是很隨意,她從來不會去搶第一個,一向都是按照自己的步調。她不緊不慢的穿過人潮,徐徐地向公交車站台走去。九月的風輕輕吹起,她解下發上的皮筋,讓頭發隨風揚起,拉開上衣校服的拉鏈,露出軍綠色短上衣,仿佛這樣才是真的自己。
“額,頭皮終於不疼了。”她抬起頭,望著學校外的藍天,望著校門外整條街上隨風搖曳的梧桐樹,望著那些被風卷起又被自行車踐踏的梧桐葉子。
韓非在公交車站等了足足五分鍾,6路公交汽車依舊沒有來。莫非是在前方堵車,真是越著急越不安。他決定先坐下來等著,轉身看到兩腿張開坐在等候座位上的謝若卿,韓非覺得他好像在哪見過她,把一書包待洗的衣服放在座位上然後坐在謝若卿的旁邊。邊望著公車來的方向邊順勢掃一下身邊的姑娘,正要對謝若卿說“我們是不是,,”話剛說一半,隻見謝若卿低頭附身,“在哪見過?”韓非尷尬的把話說完,他好希望自己的話沒有被對方聽到或者被秋風吹走。
謝若卿將鞋帶解開再用力係緊,她聽見了旁邊人說的話,隻是不確定是在對誰說,將頭發撫到一邊,抬起頭:“你是在對我說話?”
韓非聞言,頓時忘記剛才的尷尬,竟有些羞澀的說:“對,你不記得了?”像他這種沒羞沒臊的人在女孩麵前竟然羞澀,韓非在內心裏鄙視自己。
謝若卿瀟灑站起來,將書包搭在肩後。瞅了瞅眼前的這個人,意外的是首先進入腦海人物形象竟然是孫悟空,她立刻止住任意泛濫的思緒。看到他白色的球鞋,校服褲子,印花的襯衫,隨機腦補出一幅孫大聖穿著最流行的時裝的樣子,mygod.。“啊,我不記得。你是不是對所有女生都說這句話?”
韓非東張西望著,雙腳往前伸又退後,“你不是十六班的嗎?我是你隔壁班級的,你忘了你,,走錯教室了?”
可惡的提示,再次讓謝若卿想起自己犯渾的經曆。不知道到了高中是著魔了還是智商下降了,先是走錯寢室,隨後走錯教室,最後送去老師的作業還放錯了位置,真是禍不單行啊。
她清晰的記得,那天是周四,她需要打掃寢室。無奈起的太晚,寢室隨便掃了幾下跑去樓下早操了。聽說早自習沒有檢查宿舍,她趁著自習後吃飯的功夫回到宿舍樓,重新打掃,拖地,將寢室收拾了一番。卻忽略了時間,還有5分鍾的時候,瘋了一般往教室跑去。從宿舍樓到教學樓快要穿過大半個校園,她不顧一切衝進教室坐下的時候幸好上課鈴聲還沒有響起。喘著粗氣看著端著水杯進門的老師,懷疑的眼神凝視著老師手中的數學課本,心想“這老師是不是走錯教室了”,那一刻才意識到全班所有人異樣的眼光以及身旁那位一直盯著她的眼睛。窘迫感席卷全身每一個角落,她低著頭迎著老師的目光起身離開。當走到老師身旁的時候,“都要上課了,你要去哪?”老師竟然開口了。她停下腳步,背著老師,羞愧的講,“走錯教室了”留下了尷尬的老師還有整個教室的雀躍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