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大穀和秀秋的部隊挺進到了三成所在的笹尾山,黑田長政和細川忠興的部隊早已聽說了秀秋加入西軍,也紛紛作鳥獸散。此刻,三成和左近正在戰場上清理雜兵。
部隊在笹尾山的正前方進行了稍微的整頓,這裏剛剛還是三成和黑田,細川交戰的場地,現在卻站滿了沿途叛變的軍團。三成命令島左近查清楚手中的兵力,然後慢慢的走回營地,坐在馬紮上休息著。
關原正麵戰場的態勢已經被西軍牢牢掌控。但是大穀依然開心不起來,他明白,南宮山上的毛利家這麼長時間沒有動靜。說明廣家和家康早有私通,一旦這兩家聯手,再加上黑田,細川,井伊直政這些敗逃過去的兵力。那麼大約會有六萬之眾,現在雖然東軍的諸多大名已經叛變為西軍,加上小早川和自己的部隊,西軍的現存兵力隻能比東軍高一點點。
如果家康得到了喘息,讓他逃回江戶的封地。他兒子秀忠手裏還有三萬兵馬從信州的真田領地趕過來。各種壞的情況都聚在一起的話,關原隻能算打了個平手。接著還要再來一場決戰。
大穀來到三成的身邊,此時三成正摘取自己的頭盔,坐在馬紮上擦拭頭上的汗水。他看到大穀過來,像孩子一樣笑著:
“刑部(大穀吉繼的官職)!我們贏了!”
大穀的臉部隻露出一隻眼睛,他的麵罩在微風下緩緩飄蕩。大穀冷靜的說道:
“不能讓家康逃出關原,如果他和秀總的三萬兵馬會合到一起就糟了。”
三成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趕緊又把頭盔戴了回去。他躍上戰馬,策馬走到了陣地前。
笹尾山下布滿了五花八門的軍隊,剛剛還是敵手的東軍大名,現在都在麵前戰戰兢兢的等待著。士兵們個個喘著粗氣,有的是長時間作戰,身上掛彩五六處,有的是蝸居在大後方,軍服一塵不染。士兵們的背旗五顏六色,又紅的有藍的,家紋也是千奇百怪。三成初步估算了一下,至少有八個東軍的大名伴隨小早川臨陣倒戈加入西軍。
左近跑到三成的馬前,他跪在地上,說道:
“大人,總共七萬兵馬。”
山內和京極等半路出家的大名來到在三成麵前,他們懇求著能得到這次接下來討伐家康的機會。山內更是拍著胸脯想要充當先鋒。
三成委婉的拒絕了他們的提議,這個先鋒必須要自己來做,自己要親手葬送家康。
他深吸一口氣,抽出武士刀,朝桃配山的方向一揮,鼓足了內心的力氣。這是他下達的最暢快的一次命令:
“討伐逆賊家康!進軍桃配山!”
士兵們發出了震天的怒吼,聲音隆隆的回響在關原的盆地裏。樹林被怒濤般的回聲震得發抖,大群的飛鳥從周圍的樹林裏撲撲的飛到天上。
這種氣勢實在振奮人心,三成向北策馬奔騰。左近和剩餘的石田軍緊隨其後,大軍則跟在石田軍的身後,出發前往桃配山。
士兵們雖然沒有得到休息,但是現在仿佛有著用不完的力氣。因為這次和之前不同,接下來的戰役,隻要追的上家康,那將是一場必勝之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