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對峙(3 / 3)

三成拿到了茶碗,和其他人不一樣,麵不改色的一飲而盡。大穀從那時候起,就把三成看做值得用性命托付之人。在關原開戰之前,大穀深知秀秋和吉川廣家隨時都會倒戈,此戰凶多吉少。但是為了摯友的信念,大穀還是加入了西軍。

現在他的軍隊正和藤堂高虎交戰,兒子大穀吉勝站在陣前指揮鐵炮隊,朝藤堂的部隊輪番射擊。已經有兩撥敵軍被大穀擊退,他自身並沒有受到太大的損傷。但是大穀擔心的是位於自己西側鬆尾山上的那個人,小早川秀秋。

自己要為三成爭取時間。此刻東西軍正在鏖戰,秀秋的軍隊並沒有按照三成的指示出擊。他還待在山上一動不動,在兩軍都抽不開身的情況下,一旦秀秋倒戈。自己的部隊將會首當其衝。關原的形勢也會被逆轉。

藤堂的部隊又一次衝過來,這次是騎馬隊。

兒子吉勝早有準備,他吹動號角。足輕們開始搬出木質的拒馬,沿著陣線的前列擺放。於此同時,鐵炮手們已經裝好了彈藥,他們躲在拒馬的後麵,把槍管擔放在拒馬的橫梁上。隨時可以開始新一輪的射擊。

藤堂的騎兵來到了戰場中央,吉勝目光緊緊盯著騎兵,他沿著陣線在不停的安撫鐵炮手們。

“等等,別著急。。。。不要浪費子彈。”

騎兵越來越近,吉勝都能聽得見馬匹震天的響鼻和鳴叫。

“就是現在,開火!”

藤堂的騎兵瞬間損失了一半,有些馬的前腿中彈,在奔跑的途中仿佛撞到了一條無形的絆索,撲通的跪在地上,馬背上的騎手被甩出老遠。剩下的馬匹沒來得及刹住,紛紛撞在拒馬上,軍馬們被拒馬的尖刺刺穿了脖子和動脈,有些幸存下來的騎手還沒起身,就被鐵炮隊身後趕來的槍足輕們紮的透心涼。

鐵炮隊還在一輪又一輪的開火,這批騎兵很快就被消滅在陣前。

大穀還沒鬆一口氣,他的右翼又開始了騷動。京極高知親自率領著軍隊,在大穀對藤堂進行抵擋時,在他的右翼發起了衝擊。

負責右翼的士兵一陣驚慌,京極的騎兵越來越近。接觸是不可避免的了。

大穀揮動著手裏的軍扇,他大叫一聲:

“向右轉!”

大穀軍團的右邊衝出了一隊槍兵,他們在瞬間就擺好了槍陣。幾乎是貼著騎兵的臉完成了這個驚險的陣型轉化,右翼的其他士兵受到了鼓舞,也重新燃起鬥誌。

雖然右翼的防守得到了部署,但是依舊有不少士兵在馬匹的衝擊之下被撞飛,大穀的右翼被京極生生撕開了一個口子。

京極高知穿著米灰色的羽織,他舞動手裏的持槍,在大穀的軍隊裏進進出。

“我乃京極高知,快快與我出戰!”

他的聲音被湧上的士兵所淹沒,大穀旁邊的隊友戶田重政率領自己的士兵壓了上去。右翼的足輕和騎兵在搏命中,三五個足輕一組,合夥用長槍去刺軍馬,被紮到的馬仰天長嘯,朝天掀起前腿,背部的騎兵被掀翻在地。趁著這個空檔,足輕們紛紛把槍頭紮了過去。

從身後的樹林中竄出一位騎著快馬的武士,他的身後插著一幅“大一大萬大吉”的旗幟。大穀周圍的士兵紛紛讓行,那個武士不一會就穿過整個軍團,來到了大穀的身邊。他跳下馬,單膝跪地。

“我乃石田三成殿下的家臣鹽野為廣,奉大人之命來詢問戰況。”

大穀的眼睛還是盯著廝殺的右翼,他沒有抬頭。而是用沙啞的嗓音緩緩說道:

“告訴三成殿下,讓他專心應敵,無需擔心我這邊。我會盯著小早川的。”

鹽野得到了回答,他匆匆忙忙的跨上馬匹。再一次朝三成的陣地飛馳。

此刻,京極的攻勢已經被逼退了。大穀的部隊損失了三百多人,他下令讓士兵撤回傷者。然後加緊了西側的防禦。

現在唯一擔心的,就是鬆尾山上的那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