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行司的鞭子,她再也不想繼續承受這種折磨。
她淒楚一笑:“我認罪,是我罪該萬死,與別人沒有任何關係。夏安生就是我命夏紫蕪毒殺的,有她為我陪葬,已經是值了。”
那獄卒猛然間起身衝過來,已然是晚了一步。
夏紫纖七竅流血,滿臉狼藉。
獄卒頹喪地扭過臉去,對著皇上請罪:“她服毒自盡了。”
禦書房裏。
淩駱冰嬉笑著闖進來:“皇帝哥哥,你找我做什麼?”
皇帝正在埋首批閱奏章,微微抬眼看了一臉爛漫天真的淩駱冰一眼,將手裏朱筆擱置在一旁的水晶蓮藕筆架之上。
“算下來你的年歲也不小了,如何還這樣風風火火,沒有個規矩?見了朕,你不是應當先跪地給朕請安嗎?”
淩駱冰撅起嘴,撓撓頭發:“皇帝哥哥越來越嚴肅了,以前都很少說教駱冰的。”
“朕若是再不管教你,你就要無法無天了!”皇帝的口氣加重,隱約帶了火氣。
淩駱冰頓時就是一愣:“皇帝哥哥,駱冰怎麼了?我這些時日一直安分守己地待在府中,可哪裏也沒有去,更沒有惹是生非。”
“沒有惹是生非?”皇帝輕哼一聲:“你的手都已經伸進朕的後宮裏來了,你還敢說你安分守己?”
淩駱冰依舊一臉的若無其事:“是不是誰在皇帝哥哥麵前胡說八道,說駱冰的不是了?”
“啪!”的一聲,皇帝將手中的奏折合起,丟在了一旁,疾言厲色地嗬斥:“還不快些跪下!”
淩駱冰見皇帝是真的動了肝火,不僅駭了一跳,眸子裏很快就溢出眼淚來,委屈地後退兩步,心不甘情不願地跪在了地上,撇撇嘴:“皇帝哥哥......”
皇帝站起身來,居高臨下瞪著淩駱冰:“朕問你,可是你指使夏紫纖毒害夏安生的?”
“夏安生死了?”淩駱冰臉上毫不掩飾地驟然一喜。
“夏安生中了毒,如今已經是危在旦夕。夏紫纖交代,那毒藥是出自你的手。”
淩駱冰抹一把眼睛,氣鼓鼓地坦然承認:“毒藥的確是我給夏紫纖的,那又如何?為什麼要說是我指使的?夏安生原本就該死,夏紫纖看她不順眼,恨之入骨,我不過就是幫了她一把而已。”
“荒唐!那是一條人命,不是兒戲,你竟然這樣輕描淡寫地說出來!”皇帝一拍龍案,厲聲訓斥。
淩駱冰“哇”的一聲就委屈地哭出聲來:“是她搶走了驚雲哥哥,隻要有她在,驚雲哥哥就永遠也不會接受我。我就是要讓她死,那樣,她就不能跟我搶驚雲哥哥了。”
“喻驚雲壓根就不喜歡你,即便沒有夏安生,他一樣不會娶你。”皇帝氣怒地道:“就為了這麼一點理由,你就要聯合夏紫纖除掉夏安生,駱冰,以前果真是朕太過於縱容你了,所以現在你才會這樣刁蠻任性。”
淩駱冰隻委屈得珠淚漣漣:“皇帝哥哥竟然為了那夏安生這樣訓斥駱冰,以前駱冰隻要想要的東西你都會給我的,可是你明明知道我心儀驚雲哥哥,你還撮合他跟夏安生。”
皇帝蹙眉望著她,冷聲問:“就衝著你現在心腸這樣狠毒,喻驚雲也絕對不會喜歡你。你哪裏來的毒藥?解藥在哪裏?”
淩駱冰低垂著頭,雙肩聳動,低聲抽噎,任性地道:“毒藥是我尋府裏侍衛買的,沒有解藥。”
“淩駱冰,你是不是覺得朕疼你,就不會責罰你?天子犯法,尚且與民同罪,你與夏紫纖一同毒殺夏安生,若是她不能醒來,你一樣要受國法製裁!”
淩駱冰驚訝地抬起臉,有些駭意。
皇帝衝著她伸出手:“解藥!”
淩駱冰委屈地癟癟嘴,不情願地探手入懷,摸出一個藥瓶,負氣塞進皇帝手裏:“給你就是。”
皇帝接了藥瓶,直接遞給一旁的太監:“拿去交給姌妃娘娘。”
太監領命,立即退了出去。
皇帝重新端坐龍椅之上,居高臨下望著淩駱冰,意味深長地問:“那接下來,駱冰是不是可以告訴朕,你費盡心思,將夏紫纖送進宮裏來,究竟是為了什麼吧?”
淩駱冰驚駭地抬眼:“送進宮裏?駱冰不明白皇帝哥哥究竟是什麼意思?”
皇帝微微眯了眼睛:“朕並不覺得,夏紫纖就這麼大的福氣,能夠偶然遇到微服出巡的朕,並且碰巧救了我。”
淩駱冰眨眨眼睛:“皇帝哥哥難不成是在懷疑這一切都是駱冰的安排?”
皇帝渾身驟然爆發出無盡的威壓來,隱含著勃然怒氣:“難道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