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紫纖方才覺察失言,被冷南弦捉住了話柄。她應變機警,立即掩飾了慌亂,從容改變話題:“毒藥自然就是穿腸之藥。你究竟給我吃了什麼?”
冷南弦微微一笑:“你放心,你中的並不是毒藥,這藥對你身體不會有什麼損害。”
“我不明白,你這樣捉弄我究竟有什麼意思?你看到我這樣狼狽,很開心是不是?”夏紫纖怒聲詰問。
冷南弦一聲輕哼:“四小姐心知肚明,何須明知故問?你毒害老夫人,栽贓於安生,敢做卻不敢當麼?”
夏紫纖狼狽地支起半個身子:“我從未靠近過祖母,如何下毒?冷南弦,你想替夏安生推卸罪過也不能胡亂攀扯吧?”
“你雖然是沒有接近老夫人,但是你卻讓小阿婉偷偷地將有毒的糖喂進了她口中。”冷南弦篤定地道。
“胡說八道!”夏紫纖一口否認:“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給老夫人下毒的人分明是夏安生,證據確鑿,你還要袒護她不成?”
冷南弦輕輕一笑:“你以為我們真的會相信是安生所為嗎?她是我的徒兒,有幾斤幾兩我心知肚明。而你大伯好歹也是大理寺少卿,手下斷過多少冤案?一點栽贓的小伎倆他都分不清楚嗎?不過是惑敵之計罷了。”
“事實原本便是如此!”夏紫纖咬牙強辯:“這是誰也不能替她開脫的。”
冷南弦一聲輕哼:“小阿婉都已經說了,你還不肯招認?”
“絕對沒有的事情!小孩子胡說八道而已。”
“我可不是單單聽信了阿婉的話。老夫人吐出的穢物引來許多的螞蟻搬食,安生當時便心有疑惑了。因為螞蟻從來不會對苦澀的藥湯感興趣,相反,它們最喜歡的,就是蜂蜜等甜食。所以安生早就知道,老夫人除了服下那一碗湯藥,定然還吃過其他東西。
但是當時,伺候的下人眾口一詞,全都言之鑿鑿,說老夫人隻服用了湯藥。她們不可能這樣異口同聲地撒謊,那麼,要麼是藥湯裏真的被人下了毒,要麼,就是那甜品的原因。
安生思前想後,隻有小阿婉靠近過老夫人身邊,但是她自然不會想到,會是她一個孩子給老夫人下了毒。為了不打草驚蛇,她也隻能暫時緘口不語,不做爭辯了。”
夏紫纖被冷南弦一句句駁斥回來,仍舊心有不甘,恨聲道:“即便我真的給小阿婉吃過糖果又如何?那糖果可是小阿婉吃了一半的,如何她就安然無恙?”
“就知道你會這樣辯解,所以,我們才不著急拆穿你。那糖果融化極慢,而這毒藥就藏在了糖心裏,你掌控好了時間,小阿婉自然安然無恙。我費心安排了這場試探,隻是可惜,你反應太快,幾乎功虧一簣!”
夏紫纖絲毫並不慌亂,得意地一聲冷笑:“冷南弦,你未免也太高看我了。我久處深閨,足不出戶,哪裏能夠像你們這般,天天與毒為伍,可以殺人於無形?
夏安生給祖母下毒,簡直就是不費吹灰之力,輕而易舉,你再牽強附會地攀賴在我的身上。我問你,證據呢?你要有證據證明,下毒的人不是夏安生,你還要有證據證明,下毒的人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