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七章 宮裏來人了(2 / 2)

冷南弦的心裏好像進駐了一隻小兔子,一直在裏麵左衝右撞,按捺不住想要衝出他的喉嚨。

他猛然轉過身去,迫不及待地想要追回安生。

門打開,千舟急匆匆地進來:“公子,老爺來了!”

冷南弦的身影一頓,手也僵住了。

安生回到府中,心情一直很低落。

府裏上下都洋溢著一層喜氣,大家全都沉浸在過年的興奮當中。

喧囂對比之下,安生就有些落寞。

她也並不明白,為什麼冷南弦如今每一句話,每一個細微的表情,都會令自己牽腸掛肚?為什麼他有的時候無意間的一個抬手,就會令自己感到心潮澎湃?為什麼他不過是一句低聲的冷語,就令自己失魂落魄?

她靠在床上,將帳子撩下來,自己處在一個清淨的空間裏,腦子裏思緒蹁躚,如同雲卷雲湧,一直如同一團亂麻。

她想確定自己是否喜歡喻驚雲?是否應當接受他呢?

而冷南弦微怒的臉不時浮現在她的眼前,攪亂了她的思緒,令她始終靜不下心思。

師父為什麼要生自己的氣?他又為什麼要衝著自己發火?

越想越委屈。

心裏就像是壓了一塊沉甸甸的石頭,令自己喘息不過來,鬱悶地難受。

輾轉反側一夜,第二日無精打采地醒過來,猛然起身,方才想起今日已經是除夕,自己不用再去藥廬了。

在心裏算算,將有好幾日不能見到冷南弦,心裏頓時就覺得憋屈。

難不成就這樣窩著一肚子的委屈過年?

她坐在床上愣怔了許久,愈加黯然。起身在端午的伺候下洗漱了,立即便下定了決心,她務必要去一趟藥廬,見到冷南弦。不打開這個心結,一直憋在心裏疙疙瘩瘩的,她會吃不下飯,睡不好覺,這個年也過不下去。

她是敢說敢想敢幹的性子,二話不說,立即便出門去了藥廬。

藥廬大門緊閉,門上落了大鎖,已經是人去樓空。

她頹然地在門口站了許久,覺得心裏說不出的難受。就好像自己被拋棄了一般,酸楚得難受,恨不能就蹲下來大哭一場,方才好受一些,‘

她這時候真切地明白,這藥廬對於自己的重要性,仿佛,這裏才是自己的家,冷南弦千舟馮嫂等人才是自己的親人。

雖然明明知道,他們不過是回府上過年去了,但是她仍舊會失落,委屈,心酸。

自己什麼時候也這樣矯情起來了?

王伯終於忍不住問:“小姐,回去吧,看你臉都凍得通紅了。”

安生摸摸臉,果真是冰涼。

她戀戀不舍地再看一眼藥廬,磨磨蹭蹭地爬上車:“王伯,我們在城裏轉轉吧,散散心。”

王伯向來不會多嘴,立即揚鞭回城。

她想,冷南弦的家就在京城,萬一,自己在街上走著走著,就看見他了呢?

他一身雪衣,又是那樣驚為天人的好氣度,就算是大街上人潮如海,她也一定能一眼就認出他來。

馬車沿著京城的大街小巷轉了一上午,安生愈來愈失望,頹然地衝著王伯擺擺手:“我們回去吧。”

王伯應一聲,直接回了夏府。

安生剛下馬車,就聽到府中下人稟報,說是宮裏來人了,指名道姓要見她。

安生不由一怔,不明白自己與宮裏會有什麼牽扯。但是也不敢怠慢,略微整理整理儀容,便趕緊去了前廳。

夏員外正在陪同吃茶,小心翼翼地陪著笑臉,帶著討好的意味。

上座坐著一位麵白無須的中年男子,身穿交領藍衫,一身陰柔之氣,一舉一動自帶一股優越的傲氣。

安生進過宮廷,一見此人的服飾打扮,就立即明白過來對方的身份。

此人乃是宮裏的太監,看品階應當不算低。

這令安生頓時想起了宮裏的文公公。這些宦官狐假虎威,雖然隻是個奴才,在宮裏主子麵前阿諛奉迎,卑躬屈膝,出了宮門,卻耀武揚威,朝中高官大臣見了他們也要好言好語。

她對這些宦官先入為主就沒有什麼好印象。

安生邁步進了待客廳。

那太監見了安生便微微翹起唇角,一開口,尖聲細語:“這位可是安生姑娘?”

夏員外扭過臉,看見安生,慌忙起身:“正是,她就是小女安生。安生,這位乃是姌妃娘娘跟前最為得意的萬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