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 啼笑皆非的理由(2 / 2)

可惜天不遂人願,我又被你們救過來了。左右思慮,反正自己死也不怕,還有什麼好怕的?堅決不能讓這個人渣得意,不如同歸於盡的好!所以今日就揣了刀子過來,找他算賬來了。”

孟靜嫻一股腦地說完,長舒一口氣,瞬間覺得,整個人都輕鬆了許多。

安生聽得瞠目結舌,半晌方才反應過來,衝著她一豎大拇指:“你真厲害。”

孟靜嫻隻當做安生是在佩服自己的勇氣,撅撅嘴:“我也是實在被逼急了,走投無路。”

安生無奈地翻了一個白眼:“孟家大小姐,我這不是在誇你,我是在佩服你,這麼一丁點小事,又不是你殺人放火,做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情了,他願意說就說去,你竟然還一次次被他拿捏在手心裏?”

孟靜嫻又羞又惱,紅了眼睛:“我已經被他抱也抱了,親也親了,已經有了肌膚之親,女人家的清白都沒有了,你還說得這樣輕描淡寫?!”

安生聽得更加瞠目,隻覺得驚世駭俗:“大小姐,你應該不會是認為,這男男女女的親親抱抱,就那啥,那個就有了夫妻之實,非嫁不可了吧?”

孟靜嫻疑惑地眨眨眼睛:“自然是啊,《論語》有雲:內外各處,男女異群,不窺壁外,不出外庭。出必掩麵,窺必藏形,男非眷屬,互不通名。

《列女傳》上也都有記載,柴氏被土匪輕薄,但凡被土匪觸及的地方,自己都要將肉咬下,以示貞烈。更何況是他已經親了我,那不就是夫妻之實,肌膚之親了嗎?”

她這一通迂腐說教,安生頓時就明白過來。

孟家講究禮法,而孟夫人對於孟經綸兄妹二人的管教也十分嚴苛,就連府中下人,同樣也是“非禮勿視,非禮勿言”,所以,孟靜嫻隻記住了書中說教,女子但凡身子被男人碰了去,那就已經是名節盡毀,十惡不赦。

她被孟夫人保護得過於周全,饒是已經到了情竇初開的年歲,懵懵懂懂對於男子有了好感,但是並不懂這男女之事。

可不像是她夏安生,同樣算是千金小姐,自己青樓也逛過了,就連演示人倫的玉石榴也摸過了,自然比她開竅。而且府上那些婆子們在一起閑聊,什麼樣的葷話沒有?

想到這裏,忍不住就是“呸”了一聲,笑得前俯後仰:“果真是呆子。”

孟靜嫻被說得莫名其妙:“有什麼好笑的?”

夏安生衝著她招招手,壓低聲音低聲道:“你這的確是有違禮法,傳揚出去不好聽,但是這親親嘴,摸摸手,算不得是夫妻之實,兩人要行過周公之禮,才算是呢。”

“什麼叫周公之禮?”

安生自己也不懂,更沒法言傳:“等你嫁人了,讓你相公教你去,沒羞沒臊地問我做什麼?”

孟靜嫻受她揶揄,反而有些高興,扭捏著問道:“你的意思是說,我的清白沒有毀?”

安生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傻得冒煙。”

孟靜嫻這才是真正地放下心裏的包袱,一把就捉住了安生的胳膊:“可嚇死我了,我這些日子裏簡直要恨死他了。”

安生輕哼一聲:“既然沒事,咱們走吧,難不成還留在這裏等著他醒過來?”

孟靜嫻“嗯”了一聲,然後還是沒動地。

“怎麼了?”

“他要是醒了,會不會惱羞成怒,胡說八道?”

安生看看地上的薛修良,略一思忖,自腰間摸出數粒藥丸,彎下身子,掰開他的嘴,給他喂了下去。

“你給他吃的什麼?”孟靜嫻忍不住問。

“糖豆。”安生得意地拍拍手。

“你怎麼還給他吃糖?我恨不能打他一頓方才解氣。

安生嘿嘿一笑:“這糖豆可不一般,這是我親手研究出來的忘魂丹,一粒就可以令人神思恍惚,這麼多粒足以令他丟了三魂七魄。”

“這麼神奇?”孟靜嫻將信將疑地看著她:“你剛學了幾日,就有這樣本事?”

安生輕哼一聲:“有誌還不在年高呢,我這是天分。”

兩人一廂鬥嘴,一廂轉身。出了院門,你來我往,仍舊是唇槍舌劍,不過這關係卻是融洽了許多。

剛剛拐到大街之上,就見關鶴天與安然在焦急地四處尋找兩人。

孟靜嫻終於放低身段,軟聲央告:“今天的事情誰也不許說,即便是我嫂子也不行。”

安生趁機敲竹杠:“那你欠我一個人情。”

孟靜嫻不得不服軟:“欠就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