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生默然,他的這個提議的確很有誘惑力,安生無法抵抗。
駿馬越過長街,徑直打馬宮門前。
宮門口戒備森嚴,禦林軍持槍而立,嚴陣以待。
喻驚雲旁若無人地徑直打馬到宮門口,勒住馬韁,翻身下馬,然後衝著安生伸出手來。
他的戰馬高大,安生也不逞能,任他攙扶著下了馬背。立即有禦林軍上前,將戰馬牽走。
“我在這裏等你。”安生仰著臉看他。
喻驚雲頷首,解下身上披風,一揮手,將安生嚴嚴實實地裹了起來。
安生身形嬌小,喻驚雲的披風披在她的身上,直接拖曳在了地上,映襯得安生的臉紅撲撲的。
“乖乖在這裏等我,一定給你帶來好消息。”
安生興奮得雙眸都亮晶晶的,用雙手攏緊了披風,渾身都被包裹在喻驚雲的體溫之內。
喻驚雲轉身大踏步入宮,根本不用通稟,昂首挺胸,一派渾然傲氣。
安生候在宮門外,心底歡喜滿溢,隻滿心地盼望著,喻驚雲能給自己帶來父親安然的好消息。
宮外的禦林軍不時向著她這裏張望,低頭竊竊私語,猜度著她的身份。
這令她有些許的不安與難堪。她並不是多麼喜歡張揚的人,因此,收攏了披風離得稍微遠了一些,逃離了那些人的視線。
喻驚雲剛進去不久,便聽到長街上又有馬蹄聲疾,一人一騎一陣風一般席卷而至。
宮門外有下馬樁,文官下轎,武官下馬,誰都不可以輕易越雷池一步。
這匹馬卻是如喻驚雲適才一般,置之不理,徑直向前兩丈,方才停下。
宮門口眾禦林軍視而不見,似是司空見慣。
馬上是一妙齡少女,劉海齊眉,杏目瑤鼻,顯得爛漫純真。
此人安生識得,不是別人,正是那日在大街之上縱狗行凶,與安生起了爭執的囂張少女。
安生低垂了頭,不想被她識出,招是惹非。
不過她穿著喻驚雲的披風,紅得耀目,在一覽無遺的宮門口就像一團火,過於紮眼。
少女不過逡巡一周,便看見了她,一聲冷哼,一夾馬腹,便直接衝著她衝了過來。
安生聽到馬蹄聲疾,訝然抬頭,少女已經揚起胳膊,手裏馬鞭向著她劈頭蓋臉地就抽打了過來。
安生沒有想到,少女一言不發,直接就對自己行凶,慌忙抬手去擋,那馬鞭“啪”的一聲,抽打在她的手臂之上。
還好,天氣冷寒,穿的衣服厚重,沒有多疼。
少女眼見沒有得逞,隨之第二鞭又向著安生甩了過來。
這次安生有了防備,急急後退,堪堪避過。
馬鞭接二連三,安生左躲右閃。
安生雖然不知道她的身份,但是知道自己是絕計招惹不起的,怒目而視:“你這人好生不講道理,我與你無冤無仇,你見麵就行凶傷人,即便你果真是什麼權貴,也不能這樣狂妄,不講國法。”
少女騎在馬上,終究是不夠靈活,身手笨拙,不甘心地收了馬鞭,看一眼安生,一聲冷笑:“我當是哪個狐媚子勾引了驚雲哥哥,竟然當街縱馬,那般猖狂,原來是你這個不知死活的丫頭。今日本郡主就是要教訓教訓你,讓你知道究竟什麼是天高地厚。免得你沒有自知之明,竟然勾引我驚雲哥哥。”
聽她說話,竟是滿滿的醋意。安生心裏了然,想來應當是喻驚雲的什麼情妹妹,聽聞自己與喻驚雲當街縱馬,跑來這裏吃醋撒潑來了。
她已經是這樣態度,安生也沒有必要低聲下氣地委曲求全,同樣是一聲冷哼:“還當是如何招惹了你,原來是跑來這是拈酸吃醋來了。果真好笑,你是喻世子的什麼人?我與喻世子究竟如何,與你又有什麼幹係?輪得著你來教訓我嗎?”
少女被駁斥得啞口無言,頓時惱羞成怒,從馬上一躍而下:“伶牙俐齒,還這樣膽大包天,竟然敢跟本郡主頂嘴。今日,加上黑將軍之仇,咱們新仇舊怨就一並清算,讓你知道,什麼叫做不自量力!本郡主想要教訓誰,從來不需要理由,隻需要心情!”
安生仰起臉:“你傷了我,一會兒喻世子問起,也正好舊事重提,辯解個誰是誰非。”
“你在用驚雲哥哥要挾我?”少女滿臉怒氣。
安生搖搖頭:“不敢。不過是喻世子讓我在這裏等他的消息,一會兒他出來了問起,我自然是要實話實說的。”
“嗬嗬,一個低賤的黃毛丫頭,還果真將自己當做什麼寶貝了?你以為驚雲哥哥會因為你怪責我?今天就算是本郡主將你活生生打死,他眼皮子都不會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