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小爺,人家姑娘還沒有發話呢,你不覺得有點太過於唐突麼?”
冷南弦輕咳一聲,起身自暗影中緩緩走出來,一襲出塵白衣,令關鶴天頓時就直了眼睛。
“冷,冷神醫!”
幾字一出,藥鋪掌櫃與坐堂大夫皆大吃一驚。
冷神醫的名頭,自然那是如雷貫耳。
冷南弦微微一笑:“關小爺仍舊還是風采依舊,霸氣淩雲呢。”
關鶴天訕訕地趕緊鬆開安生的手:“冷神醫竟然在這裏,請恕鶴天眼拙,適才見了故人,隻顧欣喜若狂,沒有注意到冷神醫。”
冷南弦上前,不動聲色地將安生就護在了身後:“貌似小徒並不識得關小爺。”
關鶴天“嘿嘿”一笑:“鶴天莽撞了,適才還沒有告訴給安生妹妹知道。我是孟經綸的表弟,夏安然乃是我表嫂。她們大婚那一日,就是我去夏府接的親,所以一眼就認出了安生妹妹。”
若是按照這樣來論,雖然是兩竿子打不著的親戚,但是叫個妹妹也不算是唐突。
安生牽強一笑:“請恕我眼拙,適才並未認出。”
關鶴天衝著她得意地擠擠眼睛:“你那日裏隻忙著運籌帷幄,周全大局,哪裏會將我看在眼裏?我卻是得了表哥授意,唯你馬首是瞻,所以印象深刻。”
一句話說得安生頓時不好意思起來,知道這位所謂的關小爺看來是與孟經綸關係相熟的,不好意思地笑笑:“關大哥取笑安生了。”
關鶴天衝著安生一豎大拇指:“不是取笑,是真的佩服得五體投地。尤其是後來聽表兄說,你竟然未卜先知,知道那薛釗定然會去孟府鬧事,提前叮囑了你舅舅過去周全。這般年歲,竟然想得這樣周到,委實令人刮目相看。”
他這樣一說,就令安生想起薛釗那日挨打一事:“薛釗那日被打,還被丟進義莊裏嚇得屁滾尿流,是不是你的功勞?”
關鶴天自得一笑:“解氣不?”
安生欣然點頭,笑得不懷好意:“可惜沒能親眼所見,否則我一定給他再加一劑猛藥。”
關鶴天仰天大笑:“英雄所見略同!若非那日不方便小爺我親自出馬,我一定親自揍他一個鼻青臉腫。”
兩人竟然瞬間有了相見恨晚或者臭味相投的感覺。
一旁的冷南弦聽得有些一知半解,望著安生有些無奈,看來自己這個小徒弟也是喜歡聽拜年話,人家不過恭維她兩句,便瞬間一笑泯恩仇,不再像適才那般橫眉冷目了。
他一聲輕哼:“出息!”
聲音不大不小,足夠安生聽個清楚。堆滿了笑的臉瞬間一僵,轉而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這藥鋪與關大哥......”
關小爺一指適才那掌櫃賈六:“原本我府上一個管事,如今自食其力,開了這家藥鋪。你們中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難怪這般有恃無恐,那砌地龍弟兄幾人也不敢招惹,忍氣吞聲,原來是有所依仗。
安生輕哼一聲,將適才的藥材拿給關鶴天看:“他們藥店裏的藥材反複用硫磺熏過,我們一個病人今日吃了他們的藥,口鼻流血,打殺到我們藥廬裏去了。”
關鶴天不懂得這些藥理,扭頭問掌櫃:“安生姑娘說的可都是真的?”
掌櫃一個激靈,便要抵賴:“這病人吃出事情也未必就是我們藥店裏藥材的事情啊,沒準兒是方子不對呢。”
關鶴天不由分說,衝著那掌櫃抬起就是一腳:“放你娘的屁!若是說別的庸醫,我還護著你點,這冷神醫開的方子能有差?”
賈六“噔噔噔”連著後退三步,磕在櫃台上方才站穩身形,拱手央求:“冤枉啊,小爺,這藥材許多藥材商在製作的時候,多少都會熏點硫磺防蟲防蛀,行情就是如此,我也沒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