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薛釗拽拽她的袖子:“你別說話了,你母親現在心裏亂著呢。”
夏紫蕪莫名其妙:“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了?”
薛氏扭過身子,指著夏紫蕪的鼻子,恨聲道:“我是讓你去找她夏安生不假,可是沒讓你激怒她!更沒有讓你喊打喊殺地徹底反目!”
“我與夏安生曆來不對付,見麵就打,你又不是不知道。”
“你!”薛氏氣哼哼地一甩手:“她夏安生如今已經今非昔比,咱們招惹不得!”
“不就是那塊平安無事牌麼?夏安生她自己心裏都沒底兒,虛著呢。”夏紫蕪冷冷地譏諷一笑:“否則她也不會跟女兒急赤白臉的了。”
一旁跟著的薛釗歎口氣,冷不丁地說了一句:“文公公倒了。”
“啥倒了?”夏紫蕪沒有聽懂,追問了一句。
“今天我從綢緞莊老板那裏聽來的消息,文公公昨日被擼了下來,現在在宮裏做苦役,天天刷尿桶。”
夏紫蕪心裏一喜:“那不就是說,他以後都沒有辦法難為咱們了?這是好事啊,做什麼愁眉苦臉的?”
“好事?”薛釗嗤之以鼻:“眼窩子這麼淺,你就沒想想,文公公好端端的,正混得風生水起的時候,咋就無緣無故倒台了呢?”
“肯定是犯了事兒唄。”
“他在宮裏混了多半輩子,別看在咱們跟前耀武揚威的,在宮裏夾著尾巴做事兒,油滑著呢。他這分明就是得罪人了!”
“得罪人?得罪什麼人?”
“還能有誰啊?”薛釗一臉的恨鐵不成鋼,指指安生的院子。
“你是說夏安生?”夏紫蕪一臉的難以置信。
“除了她還能有誰?你們嚇唬她要將端午送到文公公那裏,你看人家一點反應都沒有,鎮定自若。不是人家不管,而是手裏有金剛鑽,壓根就不怕!動動嘴皮子,那耀武揚威的文公公就轟然倒台了!”
“不可能吧?”夏紫蕪猶自嘀咕一句,難以置信:“她哪有這樣通天的本事?”
“可不就是通天的本事唄!你想那文公公好歹也是個副總管,宮裏關係盤根錯節,而人家在敬事房裏混得那是根深蒂固。可是怎麼著?可能人家一句話,就把他立馬擼下來了。整個長安王朝,你想想,還有誰有這樣的權勢,能將手伸進皇宮裏?”
夏紫蕪這時候也覺得遍體生寒。此事顯而易見,那就是喻世子爺出手了,所以夏安生有了依仗,才會這樣囂張。
那安生與喻世子,關係還真不一般啊。若是那喻世子一聲令下,自己這小腦袋是不是也危險?
難怪母親適才對她那樣客氣。
夏紫蕪一陣後怕,憤聲道:“她夏安生這是走了什麼運勢?竟然能讓喻世子都護著她。那以後,我們一家人豈不是都要被她踩在腳底下?”
“想得美!”一直聽薛釗與夏紫蕪說話,心煩意亂的薛氏憤聲道:“我已經被她母親踩落了許多年,難不成還要受她女兒的氣?”
“可是如今打不得罵不得,還要像尊佛爺似的供著她不成?”
薛氏陰冷一笑:“明的不行來暗的,就是要將她捧得高高的,讓她忘乎所以,到時候摔得才更狠。”
眼角眉梢都是令人不寒而栗的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