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救我!”
安生聽到端午驚慌求助,心裏一沉,急匆匆地自診堂裏跑出來,不由大驚失色。
“馮嫂,住手!”
馮嫂扭臉掐腰,義正言辭:“安生別怕,有馮嫂給你做主撐腰呢!”
安生三步並作兩步上前,將端午就護住了:“馮嫂您誤會了,這丫頭是我的婢女。”
“啥?婢女?”馮嫂立即收了擀麵杖,眼睛瞪得溜圓。
端午見了安生,哪裏還顧得上叫痛,心裏的委屈立即就泉湧而出,望著安生泣不成聲:“小姐,奴婢終於見到您了!”
安生隻當做她挨打抱屈,慌忙勸慰:“都是一場誤會,端午,她就是我昨日裏與你說起過的馮嫂。”
馮嫂並不知道端午的身份,但是見到安生這般護著她,想來是自己不分青紅皂白,鬧了誤會,不好意思地笑笑,慌忙道歉:“對不起啊,這位姑娘,是馮嫂一時魯莽,還下了狠手,馮嫂給你賠不是。給,你打回來!”
端午嗚嗚咽咽地哭:“不是的,小姐,是端午,是三小姐她......”
愈是委屈,愈是詞不達意。安生輕拍她的後背:“別著急,慢慢說。”
端午好不容易才止住抽噎:“小姐救我!”
她一五一十地將今日夏紫蕪闖進院子裏,讓她冒充夏紫蕪去招待文公公一事,一五一十地說了。
安生知道這是薛氏與夏紫蕪衝著自己來,將火氣全都撒在了端午身上,逼著自己向她服軟呢,不禁怒火中燒。
一旁馮嫂心裏愧疚,局促不安地圍著端午與安生打轉,將端午的話全都聽在耳裏,就是“哇呀呀”一聲“呸”。
“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薛氏那老畜生果真比那黃蜂尖蠍子尾還要毒辣!這陰損的主意如何就層出不窮?”
安生一時間也有些作難,若是自己與喻驚雲果真有些交情,那也就罷了,左右也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情,偏生不是。
若是薛氏果真心存歹毒,將端午獻給那老閹賊,討好他怎麼辦?
自己又不在府裏,兩眼一抹黑,什麼也不知道。
所以,一時間,安生也是六神無主,沒有個好主意。
冷南弦不知道什麼時候也被吵鬧聲驚擾,走出院子裏來,聞聽了事情原委。
“你們盡管放心就是,你繼母不會把她獻給文公公的。”
安生扭過臉去,望著冷南弦,憂心忡忡地道:“師父那是不太了解薛氏的為人,這樣陰損的事情正是薛氏的風格。”
冷南弦上前,輕輕地拍拍安生的肩膀:“不會有事的,不用擔心。”
“可是我不在府裏,假若真的有事,端午她叫天不應,叫地不靈,連個幫她的人都沒有。”
冷南弦微微一笑:“你還信不過師父麼?師父說沒有事情,就斷然可保她安然無恙。”
冷南弦一臉的成竹在握,安生輕輕地咬咬下唇:“既然師父說沒事,端午你便隻管放下心來就是,不會有事的。”
一旁的馮嫂也咧咧嘴:“對,我家公子的話是絕對可以信得過。”
端午將信將疑地看一眼冷南弦,又看看安生,抹去眼淚點點頭:“嗯,那端午便放心了。”
安生看一眼她身後:“你是怎麼來的?”
“翻牆偷跑出來的。我擔心突然生變,到時候求助無門,就自己跑出來了。”
“你若是害怕,不敢回去,便在這裏等我,晚些時候一同回府。”
端午唯恐連累安生到時候被薛氏責罵,再起風波,猶豫著搖搖頭:“不了,若是我偷偷溜回去,也許夫人並未發現呢。咱們院子平素裏整天也沒有人會進。”
安生想想,也不勉強,便拜托冷伯將她先行送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