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生氣哼哼地將安然的東西塞進她懷裏:“也不知道薛氏究竟給姐姐灌了什麼迷魂湯,竟然這般糊塗,氣得我簡直鼻孔裏都要冒火了。”
青橘愁眉苦臉地抱著包袱,唉聲歎氣:“大小姐就是太好欺負了。”
安生閉了房門,自顧打開衣箱,從箱子底拿出一隻巴掌大小的盒子,打開後端詳片刻,然後取出兩個紙包遞給青橘:“還好早就做好了最壞的打算,早有準備,你附耳過來。”
青橘不知道她葫蘆裏究竟賣的什麼藥,將信將疑地探過身子。
安生貼耳仔細叮囑了幾句。
青橘由最初的義憤填膺逐漸笑逐顏開,眸子裏也變得亮晶晶的,興奮起來:“真的有那麼靈驗嗎?”
安生抿唇,帶著一抹壞笑:“我親自試驗過的,絕對有效,但你可一定要記得,不能有閃失,也不能混了。”
青橘忙不迭地點頭:“奴婢記下了,三小姐若是安分守己的還好,否則擔保過兩日就將她送回來。”
安生輕歎一口氣:“孟府我是鞭長莫及,幹著急也沒有辦法,隻能靠你了。”
青橘拍拍心口,一口應承下,便與安生一同回了前院。
夏紫蕪早已經收拾妥當,顯然精心妝扮過,描黛點絳,金鈿玉璫,花枝招展,盛氣淩人,與嬌嬌怯怯的安然站在一起,倒是更像是富貴人家裏走出來的貴夫人,明豔照人。
安然因為氣質柔婉,反而被她的氣勢比了下去。
安生在心裏無奈地歎一口氣,走上前,擔憂地捉住安然的手,真情流露,低聲絮叨。
夏紫蕪早已經等得不耐煩,連聲催促:“怎麼這樣磨磨唧唧的,麻煩死了。這樣大的日頭,就一直傻乎乎地待在這裏麼?”
薛氏也連聲催促:“時間不早,早些回去吧。”
安生依依不舍地鬆了安然的手,看看正午日頭:“這樣熱的天,車廂裏定然更加悶熱。車上可備著涼茶?”
安然搖搖頭:“早起憂心母親身體,來得匆忙,什麼也不曾備,還好並不太遠,一會兒也就到了。”
薛氏心疼自家女兒,連聲吩咐連婆子趕緊取一壺涼茶放在馬車上。
連婆子顛顛兒地去了,一會兒功夫便將涼茶取了過來。安生衝著青橘悄生使個眼色,青橘上前將涼茶接在手裏,放上馬車。
夏紫蕪與安然便告別眾人上了馬車。
馬車在府外曬了一上午,裏麵果真是又悶又熱。夏紫蕪今日又是綾羅綢緞,穿得莊重,坐在馬車上,忍不住就是汗流浹背,就連臉上新擦的脂粉都變得黏膩,不住用袖子扇著風。
兩廂沉默。
青橘問安然:“少夫人,給您倒杯茶解解燥渴?”
安然搖搖頭:“適才在母親那裏是吃過茶的,不口渴。”
青橘舔了舔有些發幹的嘴唇,看了一旁那一壺涼茶。
長菁立即一把搶過茶壺,馬車裏有茶杯,拿來倒上一杯,殷勤地遞給夏紫蕪:“小姐,喝杯涼茶解渴。”
涼茶都是提前煮好,鎮在井水裏湃涼的,單單抱著那茶壺都覺得涼快,長菁緊抓住不放。
夏紫蕪接過茶杯,一飲而盡,就覺得一股涼意一瀉而下,渾身都舒服起來。
長菁再倒一杯,夏紫蕪依舊是一飲而盡,這才覺得舒服許多,愜意地長舒一口氣。
“夏安然,臨來之前,母親應當告訴過你,我此行所為何事。所以,勸你識相一些,也少給我擺架子。以後,我也能顧念一點咱們姐妹們的情分。應當,就不用我多費口舌了吧?”
夏紫蕪潤了口,立即迫不及待地給安然下了戰書,帶著挑釁的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