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薛氏將一紙包偷偷地塞給了薛紫蕪,語重心長地再三叮嚀道:“手段要用,但是也要矜持一些,講究點手段,可別被人家孟家抓住把柄,以後即便是成了,也受人輕看,拿來譏諷咱。”
薛紫蕪接過那紙包,詫異地問:“這是什麼?”
薛氏附在她耳邊輕聲道:“這是我特意跟你舅舅討來的藥,隻需要那麼一丁點香氣,男人便受不了饑渴的,絕對可以心想事成。”
夏紫蕪手一抖,差點將手裏的藥丟了:“你怎麼攛掇女兒用這種下作玩意兒,豈不是要害死我?”
薛氏嗔怒地瞪了她一眼:“說的什麼話?母親還能害你不成?這藥隻是有備無患,不到萬不得已用不得。若是用,就必須要有個周全的算計,隻要事情一成,那孟經綸就能被你吃得死死的,莫說進門當個姨娘,就是當個如夫人不是妥當當的?”
夏紫蕪一聲倨傲冷哼:“當如夫人?母親未免也太輕看女兒了?我能讓夏安然那個小賤人踩在腳底下不成?”
薛氏絲毫並不氣惱,也不勸解,反而眉飛色舞地歡喜道:“這就對了!咱們女人就要有這心氣,鴻鵠之誌!夏安然懷胎十月,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絕對是個好時機。你若是能抓住這機會,十個月之後,或許就是你一舉翻身的好時機。”
“母親這樣勝券在握,可是有什麼好法子?”夏紫蕪迫不及待地問。
薛氏一聲極陰森的冷笑:“這還是你妹妹提醒我的一個法子,你徐而謀之,定能取而代之!”
夏紫蕪興奮地一把捉住了薛氏的衣袖,連聲催促:“母親快說!”
薛氏湊到她近前,悄聲地如此這般說了一番。
“啊?”夏紫蕪愁眉苦臉道:“需要這麼久?還要我巴巴地伺候她,就不能幹脆利落一點嗎?”
薛氏伸指一點她的額頭:“如今你和孟經綸八字都還沒有一撇呢,你著什麼急?你這樣做,既可以博取一個好名聲,又借機培養了感情,到時候水到渠成剛剛好!過早了,或許就被別人捷足先登,火候就在你掌控下,天衣無縫!”
夏紫蕪略一沉吟,勉強點頭:“能屈能伸,如今也隻能暫時忍了。”
“這就對了!你先帶長菁過去,讓這個丫頭幫襯著你行事,先博取了孟家人的歡心。晚些,我再派一個接生婆子過府,你們裏應外合,就能萬無一失。就算是她夏安然能平安誕下孩子,也管教她隻管生,不能養,給你做嫁衣裳。”
薛氏躊躇滿誌地道。
夏紫蕪瞥了一眼門外,對著薛氏質疑道:“那長菁都被髒了身子的,又出了那樣一檔子丟人敗興的事情,花了臉,我看到她就覺得膩歪,更遑論是帶出門去?母親為什麼非要將她接回府裏來伺候我?不能給我換一個丫頭麼?”
薛氏凜了臉色:“目光短淺,你就看不清其中利弊,將來,長菁還是你的陪嫁丫頭呢。”
“什麼?女兒不要!”夏紫蕪頓時就急了:“府裏這麼多順眼的丫頭,作甚非要讓她在我跟前膈應我?”
“我問你,長菁這丫頭夠機靈不?對你忠心不?”
夏紫蕪勉強點頭。
“那就對了,你個傻丫頭,你就不想想,這嫁人以後,你身邊的丫頭那都如狼似虎的,你要小心提防,免得她們踩著你爬上去。而長菁就不一樣了,她還能勾引男人不?”
夏紫蕪聽薛氏這樣一點撥,頓時就覺得心中一亮:“母親說的極是啊!”
“這都是過來人一點一點積累的經驗。你看,母親房裏為何都是用的婆子,一個黃花閨女都沒有?如今長菁以後是沒有出路的,隻能一心一意地依靠著你,好生利用,那就是一柄好劍。”
夏紫蕪忙不迭地點頭:“全都聽母親的。”
薛氏緩緩地長舒一口氣:“能教你的可都教了你,成與不成就全都看你的造化了。若是這一次不成,你就要答應母親,對孟家徹底死了這份心思,不能再一棵樹上吊死了。”
夏紫蕪痛快應下:“這一次女兒勢在必得,若是不成,就真的死心了。”
薛氏打了一個嗬欠起身:“那就早點休息,明日我置辦好禮品,下午便直接去孟家。”
夏紫蕪起身相送,薛氏複又轉身叮囑道:“那藥你可要記得不要輕易使用,免得賠了夫人又折兵,將自己搭進去。”
夏紫蕪心不在焉地敷衍著應下,隻恨這時間過得太慢,已經是迫不及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