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正是憂心如焚,慌忙上前解釋:“這兩位並非是朝廷官員,而是姌妃娘娘請來為皇上看診的。”
守門侍衛一擺手:“陵王爺有命,不論是誰,一概不得出入宮門。”
冷南弦不由就是一愣,這皇宮的守衛一向都是由喻驚雲負責,而這些守衛,如何卻是唯睿王爺馬首是瞻?就連姌妃娘娘的情麵都不給?
他自袖中摸出一塊令牌,遞給那守門侍衛:“若是我有皇上禦賜的令牌,可以自由出入皇宮呢?”
侍衛瞥一眼他,再看一眼他手中的令牌,略一猶豫。
冷南弦微微一笑:“看來,在你的心裏,這睿王爺的命令要比禦賜的信物還要管用?”
守門侍衛一咬牙,衝著三人一揮手:“進去吧。”
傳信侍衛方才長舒一口氣,帶著冷南弦與安生直奔皇帝居住的寢宮,暢行無阻。
寢殿門口,此時已經是重兵包圍,將寢殿圍得水泄不通。刀槍林立,森寒的亮光反射著凜冽的殺氣。
冷南弦悄聲問那傳信侍衛:“皇上出事,可曾通知喻世子?”
侍衛搖搖頭:“今日恰逢睿王爺進宮給太後娘娘請安,聞聽此事,立即趕了過來,興師問罪。當時情況緊急,姌妃娘娘一時間慌了神,隻偷偷地吩咐跟前公公趕緊去請您二位。可當時睿王爺就已經基本掌控了皇宮守衛,他出不得宮門。是我自告奮勇,尋個時機逃出來,應當是沒有通知喻世子。”
“那你的意思是說,這些士兵並非是宮裏的禦林軍,而是睿王爺的人?”
侍衛點頭,壓低了聲音:“禦林軍裏出了叛徒,有人裏應外合。”
冷南弦略一沉吟,扭臉對安生道:“想要進去怕是不太容易,安生,你速速去太後娘娘的宮殿,看看太後娘娘是否在,請她老人家移駕蒹葭殿。”
安生應一聲,轉身欲走,又狐疑地轉過身來:“皇上重病,太後娘娘自然是要在跟前守著方才放心,怎麼可能會在自己的宮殿裏呢?師父是想將安生支開麼?”
冷南弦沒好氣地瞥了她一眼:“不該聰明的時候反倒聰明起來了。”
安生怎麼可能猜不出他的心思?悄悄握住他的指尖,斬釘截鐵:“說好以後都要一起的。”
冷南弦笑著點點頭:“好。”
三人一出現,就立即被士兵凶神惡煞地攔住了。
傳信侍衛上前,好言好語地解釋冷南弦二人的身份,王府士兵們充耳不聞,隻是一連聲地向外驅趕三人。
安生嗓子脆,扯著嗓門喊:“姌妃娘娘,姌妃娘娘。”
殿裏有人走出來,一臉的不耐煩:“是誰這樣大膽,竟然敢在殿外喧嘩?”
安生頓時卡住了嗓子。此人她自然識得,乃是睿王府的淩世子。
淩世子見到安生與冷南弦也有些意外,晃著身子上前,眯起眼睛看安生:“你們怎麼來了?”
“我來給姌妃娘娘請平安脈。”
淩世子一聲冷哼:“姌妃膽大包天,竟然謀害皇上,怕是用不著你們請脈了。速速出宮也就罷了,否則本世子治你們一個同黨的罪名。”
冷南弦立即問道:“不知皇上如今龍體如何?可否讓冷某看看?”
淩世子不屑地上下打量冷南弦:“你還真的將自己當做神醫了?宮裏這麼多禦醫,自然有禦醫看診,如何輪得著你?”
幾人正爭執不下,殿內傳出一聲極是威嚴的吩咐:“請冷神醫和安生進來。”
淩世子咂摸咂摸嘴:“太後娘娘發話了,請吧。”
冷南弦與安生也不客氣,立即越過淩世子,徑直入內。
寢殿裏,一片沉重。
皇上正躺在龍榻之上,雙眸緊閉,臉色鐵青,雙唇緊抿。
伺候的宮人全都大氣也不敢出一口,屏息凝神,低垂著頭,戰戰兢兢。
太後端坐在皇帝龍床之前,淩王侍立旁側。
而姌妃則跪在龍床床尾,手裏拿著帕子,雙眸哭得紅腫。見到冷南弦與安生,抬起臉來,一臉的淚痕。
太後不悅地沉聲道:“姌妃力保,說冷神醫你一定有辦法救治皇上,哀家就暫且一信。”
冷南弦與安生跪下給太後與睿王請過安:“南弦定當竭盡全力。”
太後起身,冷南弦上前,跪於龍床之前,三指搭在皇帝脈搏之上,便閉目沉吟不語。
“你最好盼著皇上沒事,否則,今日哀家絕對不會輕饒了你。”太後對著地上的姌妃厲聲訓斥道。
姌妃連連磕頭,滿臉眼淚:“母後,妾身真的是冤枉啊,我怎麼可能加害皇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