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關小爺的春天(2 / 2)

安生這才稍微釋然,衝著關鶴天也是嫣然一笑:“這菊花幹製之後可以用來做八寶茶,那我拿去加工之後再給你。”

兩人都有了台階下,才不那麼尷尬。

安生眨眨眼睛:“若是關大哥沒有別的事情,我便回藥廬去了,遲了要被師父責罵。”

“好好!”關鶴天一揮手,示意眾人讓路:“改天我再去找你。”

“嗯”安生笑笑:“改天請關大哥喝茶表示謝意。”

“你客氣了。”關鶴天一拱手。

身邊兄弟又是忍不住“噗嗤”一笑:“咱家小爺什麼時候也變得這般斯文了?”

這次關鶴天早有準備,一個甩手,馬鞭就擦著那人頭頂過去,削落了他束發的玉冠,生生駭出一身的汗。

“我走了!”關鶴天調轉馬頭,一聲“駕!”,一抖馬韁,假作意氣風發,卻似乎是落荒而逃一般。

眾人在他身後又是一聲哄笑。

先前玩笑那人自馬背上摘下兩隻野兔,交給安生:“這是我家小爺交代送給安生姑娘與冷神醫的,嚐個鮮兒!”

安生眉眼彎彎地道聲謝。

幾個漢子衝著安生一拱手:“安生姑娘,後會有期。”

有說有笑地打馬離開了。

安生尋到馬車,到達藥廬的時候,馮嫂已經準備好了早膳,正在等安生。

安生捧著那捧菊花從馬車上歡快地跳下來,衝著千舟招招手。

車夫冷伯將兩隻野兔掂起來,千舟立即迎了出來。

“野兔?”千舟興奮地接過來:“你哪裏搞來的?”

安生“嘻嘻”一笑:“別人送的。”

“正好中午打牙祭。”千舟掂了掂:“可夠肥的,這兩隻少說也有十幾斤。”

安生點頭:“這時候的兔子,可不正是肥得蹦不動的時候。”

兩人一起有說有笑地回到院子裏,安生提提鼻子:“蓧麵栲姥姥的味道。”

馮嫂笑著催促:“鼻子可夠靈的,快點坐下吃吧,雪菜肉末鹵。”

安生雀躍著挨著冷南弦坐下,順手便將那束菊花擱在了手邊:“師父早。”

冷南弦“嗯”了一聲,漫不經心:“哪裏來的菊花?”

安生已經操起了筷子:“前日關大哥出城去打獵了,今日晨起方才回來,丟給我的。”

冷南弦望了那束菊花一眼,手中筷子一頓:“又不當吃不當喝的,拿來作甚?”

安生夾起蓧麵卷,吃得津津有味:“曬幹了可以泡茶啊,清肝明目的。”

冷南弦一聲冷哼:“出門不要說是我冷南弦的弟子,這種野菊是有毒的,而且味道奇臭,怎能入口?更遑論是有什麼藥用價值。”

安生將信將疑地看了那束菊花一眼,然後湊過身子去聞,隻覺得鼻子有些癢,忍不住側身“阿嚏”打了一個響亮的噴嚏。

“看看,你對這花粉都不受,可見毒性多厲害。”冷南弦雲淡風輕地道。

安生一揚手就將那菊花丟到了一旁:“還好師父見多識廣,否則可就鬧了笑話。”

冷南弦低頭,微微勾唇,得意地吃了一口蓧麵卷,難怪安生一聞到這味道就雀躍不止,味道果真不錯。

千舟將野兔丟到廚房門口,淨了手之後回來吃飯,坐在安生對麵,興奮地道:“真是好箭法,兩隻野兔都是被一箭貫穿雙目。”

“是嗎?”安生饒有興趣地問:“沒想到關大哥看起來吊兒郎當,竟然這般神勇。”

千舟似乎頗為懷念:“想想已經有兩年沒有出去打獵了。秋季正是狩獵的好時候,風吹草低,縱情馳騁,滿腔豪情。”

安生亦是忙不迭地點頭:“就是,想想就覺得心馳向往,尤其是勒馬搭弓,百步穿楊,秋風颯颯,衣袍獵獵,何等的意氣風發?關大哥說下次有機會帶我一同去,我是不是應當先學學騎馬呢?”

冷南弦不滿地瞥了她一眼:“看你哪裏還有一點女孩子的樣子?京中大家閨秀提起殺生來哪個不是應當一副悲天憫人的可憐姿態,覺得這狩獵過於血腥殘暴,嗟歎幾句?你是眼裏隻有吃!”

一盆子冷水潑過來,安生聳聳肩,衝著千舟暗中撇撇嘴,不敢頂嘴。

千舟複又興奮道:“中午去菜園子裏扒一個青皮蘿卜,紅燒著吃怎麼樣?多放幾個辣子,定然下飯。”

安生嘴裏塞得極滿,使勁咽下去:“我來的路上就盤算過,一隻紅燒,一隻鹵了之後熏著吃,馮嫂熏出來的肉紅亮亮,油汪汪的,看著就垂涎三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