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是她?
那個側臉,發型和顏色,她絕對不會認錯!
這個人也認識唐姐,而且似乎關係很好?
不然的話,為何她趴在唐姐的懷裏哭?
那個人知道他身邊的女人,是唐姐的朋友麼?
還是說,這是他對唐姐的報複手段?
譚靜靜抱著裝著工具的包,停下腳步,透過花屋的窗戶,神色複雜地望著屋裏的情形。
說來,那個人給了她一大筆錢,讓她來花屋應聘,目前隻是要求她每天向他彙報唐姐的日常,並沒有其他的指示……
譚靜靜低下頭,盯著自己腳上的在超市花59元買的運動鞋,平複了一會兒,將包背到身上,冷靜地去倉庫了。
那個人到底為什麼派她來監視唐姐,對她來說,都不重要。
因為她已經將自己的良心賣給魔鬼,換取金錢,續心愛之人的命。
她隻能做個默默地埋頭行路的人了。
小芹哭過之後,心裏莫名地暢快了很多。
唐淺怡將重新倒的溫熱茶水,遞給她。
小芹吸了下鼻子,雙手接過,低著頭,小口地喝著。
唐淺怡起身,去裏屋拿了條用熱水浸濕的手巾。
“來,擦擦臉。”
小芹放下杯子,默默地接過,拭去臉上黏稠的淚痕。
唐淺怡不知道這條熱手巾能否拭去小芹心裏的寒冷,但是,她知道,痛哭之後,還能走下去的人,就一定能走出來。
時間而已。
大約是因為她現在是個喜歡和時間當朋友的人。
而時間……
在她看來,就像愛麗絲對時間先生說的那樣,它總是先給予你一些東西,再奪走,而這正是使我們得到成長的必經的蛻變過程。
“唐姐,你是打算重新回學校讀書嗎?”
小芹看看攤在桌上的教材。
“是啊!當初輟學是逼不得已,現在有時間有精力,就想著還是拿個大學文憑好了,最現實地講,至少方便我以後跳槽。”
她拿到大學文憑,至少在學曆上,別人不會背地裏笑話謝淮墨是個高材生,妻子卻隻有高中文化。
“唐姐,你加油!”
唐淺怡頷首,“謝謝!”
“唐姐,那,你好好複習,我先走了。”
“小芹,稍等。”
唐淺怡起身,來到工作台前,挑了一束今天剛剛空運過來的鈴蘭,稍加修剪,選了一張淡粉色的霧麵紙,手法熟練地快速包裝完成。
“小芹,送給你。”
小芹眨了下眼睛,淚珠再次如豆掉落,“唐姐,對不起,我……”
唐淺怡搖頭,“小芹,你沒有傷害過我,何來的抱歉?你和小悅陪了我這麼久,我一直把你們當成妹妹。”
“唐姐,謝謝。”小芹抱著花,喃喃地說,“真好看。”
唐淺怡擁著小芹的肩膀,送她離開。
“唐姐,今天風大,你快進屋吧!我用手機叫了車,兩分鍾就到。”
唐淺怡點頭,想了想,目光溫和地看著小芹,說,“想想你當初為什麼喜歡上楊成,小芹,這便是你選擇離開他的理由。懷揣著當初為一個人怦然心動的美麗心情,重新上路,不回頭,陰霾便會被扔在身後。”
小芹眨眨眼睛,用力地點頭,“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