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淺怡沒有動作。
她甚至沒有抬手,去抹臉上的水,就那麼看著男人開始脫衣服,一件一件扔到後麵的掛衣架上。
黑色的男士內褲,不偏不倚地扔到她的文胸上。
她的文胸是黑色的蕾絲款。
都是黑的。
又怎麼分得清是誰對誰耍流氓呢。
謝淮墨伸手托住女人尖尖俏俏的下巴,低下頭。
吻落到女人的眼角。
那裏有一顆很淡很淡,不為人注意的小痣。
男人說,“淺,我記著你身體上的每一顆痣。”
唐淺怡的身體不受控製地抖了抖。
吻順著眼角下落蜿蜒,濕漉漉的,而水聲絢爛。
她一手環住自己柔弱如茉莉花的白雪,另隻手卻大膽地伸向男人。
謝淮墨的呼吸急促,往前送了送。
他睜開眼睛。
流水進了眼睛,卻不妨礙他將仰著臉的女人,看得清楚。
她是靦腆的,或者說,故意擺出防備的姿態,又是大膽的。
而他周身的血液,都因此而沸騰。
唐淺怡眼神平靜地看著他。
無聲的對峙,似乎持續了很久。
謝淮墨將她推到牆上,有力的手臂伸到腋下,將她舉起。
“嗯!”
始終未語的女人,伸手抓著男人的肩背,發出急促的喘息。
她的左胸下有顆紅痣。
多少個夜晚,他喜歡趴在她的胸口,親這顆紅痣。
人還是那個人,真好。
……
夜華如水,舊人不在夢裏。
謝淮墨左手摟著靠著他肩膀的女人,右手無意識地摩挲床頭櫃。
唐淺怡半眯著眼睛,音色慵懶,“你想找什麼。”
謝淮墨舔了下唇,收回手,放在女人肩膀上,“沒找什麼。”
唐淺怡不說話,直勾勾地看著他。
謝淮墨由著她看,不吭聲。
過了好一會兒。
謝淮墨勾起像吊死鬼一樣,掛在床邊的被子,蓋住女人白皙柔軟的身子,揉著女人深凹的腰窩,淡淡地說,“真沒什麼。”
唐淺怡冷哼一聲,“你在找煙。”
謝淮墨反駁,“我沒有。我戒煙了。”
唐淺怡直視他的眼睛。
謝淮墨轉過頭,歎息一聲,拉開抽屜。
噔!
男人的後腦勺被女人彈出清脆的聲響。
“噢!”
謝淮墨惱怒地回頭,瞪著女人。
唐淺怡抱著胸,抬著下巴,冷冷地回瞪,毫不示弱。
男人扁扁嘴,低頭,瞅了瞅女人細長脖子下的溝壑,再次回頭,繼續拉半開的抽屜。
這時,唐淺怡看著男人布滿撓痕的後背,都是她為了泄憤,故意撓出來的,而他悶不吭聲地受著。
唐淺怡咧了咧嘴,語氣淡淡地說,“官司,我不想打了。”
謝淮墨說,“好。”
“至於你媽?怎麼私了,我還沒想好。”唐淺怡又說。
謝淮墨悶悶地說,“你慢慢想。”反正他皮糙肉厚,隻要給吃肉,他忍。
謝淮墨看了眼抽屜深處的盒子,垂眸,沉思幾秒後,拿了個東西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