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兩眼放光,點頭如小雞啄米,“好可愛!彤彤喜歡吃蒸蛋糕!”
謝淮墨放下鍋蓋,“馬上就好了,去刷牙洗臉。”
“好!”
噠噠噠~
一夜之後,滿血複活的小哭包,歡樂地跑走了。
謝淮墨關掉另一個灶台的火,掏出放在圍裙口袋裏的手機,麵無表情地掛斷來自章明惠的第十八通電話。
薄薄的金黃色的煎餅,卷成長筒,切斷,裝盤。
將一早準備好的早餐,擺上餐桌,謝淮墨解下圍裙,疊好,放回廚房的置物架上,走到門口,停住。
唐淺怡撓著睡得亂七八糟的頭發,眼珠子滴溜溜地亂轉,就是不看斜對麵的男人。
徹底的清醒之後。
充斥在這對男女之間的是,過於熟悉後的尷尬。
仿佛……
仿佛空氣中發酵了那種特殊的氣味。
狂野的撞擊,崩潰的吟哦,在腦海裏,像海浪拍打礁石,令心髒寸寸收緊,蝕骨的悸動感,身體依然誠實地記得。
“姑姑!”
“彤彤,從今天起,隻叫媽媽。”
謝淮墨溫柔地提醒女兒。
彤彤歪著腦袋,想了想,用力地點腦袋,“好!”
“彤彤,你媽媽剛過來,對家裏還不熟悉,你帶媽媽去刷牙洗臉。”
“好!”
母女沒有隔夜仇。
彤彤歪著腦袋,又想了想,親昵地拉住唐淺怡的手,將她往自己住的房間的隔壁拽!
“彤彤,我用你房間裏的浴室。”唐淺怡急急地說。
“可是,我房間裏沒有新的牙刷和毛巾哦!哎呀,爸爸和媽媽都和好了,以後都要住在一間房裏,睡在一間床上,媽媽,你要趕快適應哦!”
彤彤拉不動,跑到唐淺怡身後,用力地推她,“媽媽,你快點洗漱,彤彤早就餓了,想吃飯飯了。”
唐淺怡神色複雜,被迫進了男人的房間。
藏藍色的床品,同色的窗簾,紅木的床、櫃子和地板,白牆的襯托下,文豔雅致而冷感。
床頭櫃上,白色長頸花瓶裏,藍色妖姬低調怒放,宛若深海,沉靜奪目。
淡漠的視線在櫃子上停留幾秒,唐淺怡進了浴室。
謝淮墨第二十一遍掛斷章明惠的電話,抬起黝黑的雙眸。
女人披著半長的卷發,穿著白色的睡衣,垂著眼睛,走了進來。
他的女兒噠噠噠地先跑到桌邊,拉開他對麵的椅子,“媽媽,你坐這裏。”
“好。謝謝彤彤。”
唐淺怡勾唇,淡淡地笑了一下。
紅木桌上,清一色的純白餐盤,盛放著簡單的早餐,清炒的碧綠菠菜,涼拌的絢麗雞絲,小火慢煲的雜糧粥,以及金燦燦的雞蛋卷。
唐淺怡端起白碗,盛了一勺,餘光瞥向女兒麵前的小盤子。
小心心,小星星,小月亮,還有玫瑰花,奶白的色澤,也不知道是用什麼做的。
彤彤還在換牙期,竟然讓這丫頭早上就吃甜食?
唐淺怡的眉心皺出一道川。
“雞蛋,低筋麵粉,一點點糖粉,做的蒸蛋糕。彤彤可以吃。”
唐淺怡放下心,麵色不顯,也不開口,安靜吃自己的。
這時,放在桌麵上的手機,再次振動。
唐淺怡拿起筷子夾菜,餘光掃去——章太後。
寒風過境,衣衫單薄,胸口冰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