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謝淮墨知道了彤彤的身世,她的確沒資格阻止他和女兒接觸。
像這樣的正常交集,她可以接受。
但是,謝淮墨要是想將女兒從她身邊奪走,她會和他拚命。
唐淺怡直起身,清亮的水杏眼平靜看向修眉俊眼,長身玉立的男人,忍住心髒一霎時的抽疼,語氣淡淡地說,“彤彤在換牙期,若是給她吃了甜食之類的,記得督促她及時刷牙,至少也要漱漱口。”
“嗯,我知道了。”謝淮墨乖巧地應著,心道:“沒看過豬跑,也吃過豬肉!他這個瞎爸絕對比她這個糙媽會帶孩子!”
關欣還在躺著。
他不想和她吵。
“還有,太陽太曬了,盡量少些戶外運動。”
“我們今天都在室內。”謝淮墨抱起彤彤,朝她身上的防曬衣努努下巴,“帶著防曬帽,穿著防曬衣,能曬到哪裏?再說了,適當曬點太陽,對孩子的身體好。”
唐淺怡按按太陽穴,“好好好,你們看著辦!”
她和謝淮墨都是白皮,彤彤應該不至於輕易曬成小黑鴨。
謝淮墨勾了勾唇,“彤彤,我們走。”
兩隻討債鬼離開,唐淺怡開著病房的門,守在門外,先打電話給花屋的員工小芹和小悅,讓倆姑娘按照關欣的叮嚀,該做什麼,就做什麼,有什麼新情況,打電話給她。
之後,想著醫生的叮嚀,關欣前兩天向她的抱怨,希望她能辭掉工作,和她一起經營花屋,不然的話,她就要另外招人了,唐淺怡心裏愧疚得要命。
是她混蛋!
嫂嫂當時笑嘻嘻地說,她便沒有聽進心裏,單純以為嫂嫂是為她打抱不平,因為嫂嫂一直很不待見把她當牛做馬使喚的喬天傑。
原來嫂嫂真的很累了。
其實,挺正常的。
光是和沈峰的合作,就讓月籠沙花屋的訂單增加了好幾倍,另租了一個地方,建了個花材倉庫,招了一批工人,最近連林逸臣也找嫂嫂訂貨,供貨量可想而知。
聯係花材供應商,檢驗花材的品質,花材的運輸,照料,保存,檢查,交貨,甚至還要為酒店提供一條龍的服務,每一道流程,都需要認真把關。
她嫂嫂又是個喜歡凡事親力親為的人,也難怪醫生說最近操勞過度。
唐淺怡拍著漲疼的腦袋,心中又是愧疚,又是無奈。
莊氏的房地產項目,霖靈縣的項目,基本都上了軌道,跟進項目的後續進度,工作量了了。
關鍵是手頭的這個共享項目還在啟動中,項目不起眼,她卻付出了很多心思去雕琢細節,確定全盤的投放計劃,甚至在謝淮墨的提醒下,連後續的垃圾問題,都提供了自己能想到的好思路。所以,她真的不舍得將這個項目交給別人來做。
或許,人生總是難免取舍吧!
“喬總,有件事,我想提前和您說一聲。”
喬天傑聽出唐淺怡語氣的凝重,翻閱文件的動作頓住,“怎麼了?”
“喬總,不好意思,我可能要辭職了。”唐淺怡目光堅定地看著還在昏睡的關欣,如破釜沉舟般說出自己的決定。
喬天傑錯愕地瞪大眼睛,“怎麼如此突然,是出什麼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