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隻要有個外人用力拉她一把,她就能出來了。
他無數次想要不管不顧,用自己的強硬,將她從那個叫謝淮墨的淤泥潭裏拉出來,可他不敢。
他怕自己那麼做,反而讓淺淺遠離自己。
於是,他隻能看著她掙紮,一會兒向他靠近,渴望新生,一會兒因為對謝淮墨餘情未了,又對他產生愧疚的情緒,縮回殼裏。
他心疼,卻也無力。
因為頭一次,他吃不準若是將自己個性裏強勢霸道的一麵,現在就展示於淺淺麵前,她會怎樣?
如果他被淺淺知道,自己每晚每晚都幻想著將她壓在身下,用震碎她心魂的節奏和力道,一下一下狠狠地占有她,令她的身體和靈魂都烙上他的印跡,驅逐另一個男人留給她的記憶,淺淺應該會被他嚇跑吧?
楊成隻敢幻想,不敢嚐試。
他認為自己應該走和謝淮墨不同的畫風,始終溫和,溫柔,謙和,有禮,才能讓唐淺怡留在自己的身邊。
很久之後,楊成才明白,無論男人或女人,在感情裏,患得患失,考量太多,最後的結局一般都不會圓滿。
*
出差好幾天,周五又上了一天的班,開會,寫簡報,核對數據,還要應付老梁那個連客戶要的報告都搞不定的蠢貨,是以,周六這天,唐淺怡打算上午多睡一會兒,下午去公司加班。
一周七天,周六不跑步,此時不補眠,更待何時?
誰知九點左右,她被電話吵醒了。
手伸出被窩,摸到放在櫃子上的手機,放到耳邊,“喂?”閉著睜不開的眼睛,往被窩裏鑽一鑽。
“請問是唐淺怡小姐嗎?”
“我是。您是哪位?”
“唐小姐,你好,我是淮墨的朋友,能麻煩你來醫院一趟麼?”
謝淮墨?醫院?
唐淺怡皺了皺眉,猛然睜開眼睛,“謝淮墨出什麼事了!”
“情況很不好,電話裏說不清楚,還請唐小姐過來一趟吧!”
“喂?喂!”
唐淺怡看著手機,抓了抓頭發,“什麼跟什麼啊?”
拍拍漲疼的腦袋,唐淺怡爬坐起來,“謝淮墨,這個瘋子!瘋子!不把我逼死,他就不能死心,是吧!”
與此同時。
“峰哥,怎麼樣?”林逸臣神色焦急地看著沈峰。
沈峰大咧咧地摟住林逸臣,“什麼峰哥?叫二哥!”
“峰哥,到底怎麼樣?”林逸臣甩掉他的手臂,“別動手動腳的,我可不想被別人誤會!”
“呦呦呦,你先找到女朋友再說吧!放心吧,唐淺怡一定會過來的!”
林逸臣看看床上高燒不退的男人,歎口氣,“峰哥,那我先回公司了。”
要不是這位大爺已經高燒了一天兩夜,現在還昏迷不醒,一直囈語唐淺怡這個名字,他也不會建議峰哥給唐淺怡打電話。
“我對章姨說,阿墨去出差了,詩詩那邊,你被走漏了風聲。”
林逸臣捏了捏眉心,“這還用你提醒?”章姨要是知道了,還不得發動第四次世界大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