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淺怡的眼皮子抖了抖,心髒一緊一抽地難受著。
所以,那天晚上,謝淮墨偷偷地躲起來,看著她像個傻子一樣哭得不能自已?
謝淮墨從唐淺怡身上翻下來,大手放在她的肩膀上,讓她轉了轉身體,兩人麵對麵地躺著。
輕輕地拍著她的後背,謝淮墨的心裏也很不好受。
他還是希望這女人能自己主動坦白七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令她一再地編織謊言來蒙騙她,而不是由他派人去調查。
他怕自己查了一次,就會想查第二次,這是對淺淺的不尊重。至於他最近派人保護淺淺,他認為並不算是監控,而是保護。
近來,社會太亂了,隔三差五就有獨居女孩深夜加班回家遭遇不幸的事情發生,他必須派人二十四小時保護這女人。
“謝淮墨,畢竟我是真的愛過你,我懂你說的‘沙揚娜拉’,明白過去的真的過去了,所以,我哭一哭,祭奠這段逝去的戀情,不是很正常嗎?”
唐淺怡的鼻子酸得堵堵的。
那些她刻意遺忘的回憶,其實,一直都好好地珍藏在過去。
那麼單純的歲月裏,她和謝淮墨躺在床上,經常一起看書,也經常什麼都不做,就這樣看著對方傻笑。
她戳戳他的臉,他反擊,捏捏她的鼻子。
而窗外陽光亙古如初地照耀,雲卷雲舒無數個世紀,這世界上總有一些東西,是萬古芬芳的,其中一樣便是——愛情。
婚姻製度或許會消亡,愛情卻是永恒的旋律。
你鬧,我笑,笑笑鬧鬧,便又滾成一團,親親眉眼,心裏甜得像吃了蜂蜜。
然而,她知道,人不可能永遠無憂無慮,可這又怎樣?她相信隻要兩個人都努力上進,一定可以好好地在一起。
所以,哪怕謝淮墨說賺錢安家都交給他,她在這男人麵前也總是嬌嬌氣氣的,到了大二後,其實也開始努力學習,能考的證書,也都盡力去考,甚至想給他一個驚喜。
結果呢?
她所幻想的未來都因為謝淮墨有那樣一個媽媽而分崩離析,一地雞毛!
“淺淺,你依然愛我。”
謝淮墨歎息一聲,將手放在女人的左胸房,壓低的聲線魅惑勾魂:“你的愛炸毛,你的臭脾氣,這些你都隻敢展示給我看。在你的潛意識裏,無論別人眼裏的謝淮墨是誰,在你這裏,謝淮墨就是謝淮墨。”而他平凡,也隻想被人如此愛著。
唐淺怡下意識地往後瑟縮,牙關咬得緊緊的。
謝淮墨撫摸她的秀發,將不自覺蜷縮成球的小女人摟進懷裏,低歎一聲,“好了,我不逼你了。陪我睡一晚,我不碰你。”
謝淮墨一邊說,一邊拉過被子蓋住唐淺怡瑟瑟發抖的身體,溫柔的吻落到她的臉頰,“我去洗漱。”
唐淺怡閉著眼睛,充耳不聞。
她現在很嫌棄自己,嫌棄自己總是在謝淮墨麵前,輕易地胡鬧,露出自己的真麵目。
她討厭死了自己骨子裏對這家夥的依賴和認定。
若非依賴他,認定他,她不會如此無所忌憚地打他,罵他,衝他發脾氣。
在這個世界上,謝淮墨對她來說,是不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