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圖書館是她和謝淮墨呆得最多的地方。
一草一木,都容易觸景生情,而她認慫。
記憶裏,很短的一段路,這對男女卻花了十分鍾來走。
從沒關的小側門進去,兩人在籃球場旁邊的長椅上坐下。
謝淮墨將剛剛經過小賣部,買的礦泉水,擰開一瓶,旋好瓶蓋,遞給唐淺怡。
這個動作,讓唐淺怡的心裏一緊。
物是人非啊!
當年的謝淮墨可不會這樣紳士的,反而很賤。
明明她不渴,他非要去買水。
每次還隻買一瓶。
當然,謝淮墨不是自私,買的一瓶也是給她喝,說什麼女人都是水做的,要多補水,加速新陳代謝,才能白白嫩嫩。
總之,這個人總有一大堆讓她哭笑不得的歪理。
男朋友如此可愛,她就勉為其難地接受啦!
結果咧!
“唐小豬,我好渴,給我喝一口唄!”
“自己口渴,為什麼隻買一瓶呀?”
“我住長江頭,妹住長江尾。日日思妹把到妹,天天共飲長江水。隻願妹心似我心,定不負相思意。”
“噗!這位大詩人要是知道你把他的詩改成這樣,一定會到你的夢裏,跟你拚命的!哎呀,凳子這麼長,你幹嘛老是擠我呀!煩死了,大夏天的,你不熱嗎?”
“我不熱,我口渴,給我水喝。”
二十出頭的男人眨巴著漂亮的眼睛,對她撒嬌兒,她真的毫無抵抗力啊!
就把礦泉水給他了。
他接過水,卻不喝,眼巴巴地看著她,把她看得整個人都燒起來了,這才明白過來……
然後,她就被親了。
月黑風高,各種狂野。
親著親著,她就被謝淮墨抱到了他的腿上。
親著親著,謝淮墨就臭不要臉並且忐忐忑忑地揉她的腰……煩死個人了!
“在想什麼?”
心頭酸澀滾燙的唐淺怡眨了下眼睛,暗暗慶幸路燈昏暗,謝淮墨看不見她臉上的紅暈。
“我在想,這才八點多,已經沒人出來打球了,竟有種感覺,一個時代過去了。”
“是嗎?”
謝淮墨淡淡反問,將自己的手伸到唐淺怡麵前,“給上上藥吧!”
唐淺怡無語。
不過,她清楚謝淮墨的個性,實在不想看這男人耍賤,便依言接過了藥膏。
謝淮墨一眨不眨地看著唐淺怡用蓋帽上的小尖椒捅破藥膏的封口,眼神暗了很多。
當年在一起時,這女人不僅笨手笨腳,腦袋也不靈光,讓他見識到了居然有人蠢到四處找剪刀捅藥膏?!
不要他了!
有本事也把他教會的常識一並忘掉啊!
就算一個時代過去了又如何,他的心還停留在原地,那麼,一切都不會過去。
謝淮墨一眨不眨地盯著唐淺怡擠出藥膏,小心翼翼地塗到他今天剛弄出來的傷口上,嘶啞地開口,“我記得,那會兒,你很愛撒嬌的,最喜歡把臉放在我的掌心上呢!現在那些明星們愛這麼玩,都是得了你的真傳吧?”
唐小豬,你都不要我了,我還要這隻手,有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