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她?
衛甜抬起頭。
淚水婆娑的眼睛睜大。
她使勁眨了眨,使得自己的視線清晰。
是陳鑫。
“你,你剛剛說什麼。”
陳鑫鼓起勇氣,看著衛甜的眼睛,“隻要你願意,我們就結婚吧。”
他不想趁人之危。
他是真心不想看衛甜明明已經好努力了,卻還是突然就被過去的痛苦抓住了,如此反複地崩潰,要麼把她逼瘋,要麼就是會令她破罐子破摔,又去過從前的日子。
她應該一直真誠地笑,快樂地活著。
隻要他能給,他願意守著她。
因為他心動了。
若衛甜同意,能夠忍受他的隱疾,對他來說,也算是能夠令爺奶安心了。
他不結婚的話,無論爺奶多麼看得開,離開這個世界的那一天,終究是不會對他放心。
衛甜一眨不眨地看著陳鑫。
陳鑫坦蕩地任由麵前的女孩審視。
兩人就像傻子似的,蹲在人家專櫃的櫥窗外,靜靜地看著對方。
而她們身旁,時而有人經過,或者好奇地瞥去兩眼,或者漠不關心地走自己的路。
而城市的夜越深,人製造的燈光也就越亮。
燈光不會累,人卻會累。
衛甜搖搖頭,聲音嘶啞地說,“陳鑫,謝謝你。”
陳鑫怔了下,眼神黯淡了幾分,低聲說,“我送你回去吧。”
衛甜點點頭,一言不發地站起來。
然後,她差點摔倒,因為蹲得太久,雙腿雙腳已經完全麻掉了。
“慢點來。”
陳鑫禮貌地扶了下衛甜的手臂,等她自己扶著櫥窗,便立馬收回了手。
衛甜緩了一會兒,抬起手——
“用這個吧,手上細菌多,仔細弄得眼睛不舒服了。”
“謝謝。”
衛甜接過陳鑫遞給她的濕手巾,抽了一張出來。
“你怎麼會在這?”
“我來找李蓉聊聊。”
衛甜眨了下眼睛,“哦。”
“走吧,我們坐出租車回去。”
衛甜疑惑了,“你的車呢?”
“剛出來沒多久,拋錨了,修不好,隻好叫人拖去車廠修理。”
陳鑫偏頭看著衛甜,莞爾一笑,“若非耽誤了一些時間,我可能就撿不到小哭包了。”
小哭包?
她才不是小哭包。
她從前不這樣的。
好吧,她衛甜是越活越回去了。
於是,兩人就打出租回去了。
陳鑫讓的士師傅將車停在超市旁,主動付了車資。
衛甜沒心情和陳鑫搶,成全他的紳士風度。
“咦,現在也有人賣烤地瓜?你想吃嗎?”
陳鑫指指天橋邊。
衛甜這才看到那邊有一位老大娘正在賣烤地瓜,用的是她上大學時,經常在小吃街上看到的那種烤爐。
她們每次都喜歡去小吃街入口處的那位大娘的攤上買,因為她的紅薯總是又軟糯又香甜,汁水足足的,一口咬下去,心都要化了。
衛甜咽了咽唾沫,點頭,“我想吃。你呢。”
還想吃東西,那就還有救。
“我也想吃。走,過去看看。”
衛甜摸摸餓扁扁的肚子,默默地跟上陳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