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檢查,衛甜的骨頭並沒有什麼損傷。
所以,負責檢查的骨科醫生對這位姑娘為何疼得齜牙咧嘴感到疑惑。
傷的不是筋骨,隻是皮肉的損傷,就可以疼到這種地步嗎?
是人脆弱?
還是比男人嬌美的女人天生都如此脆弱?
這名尚無戀愛史的男醫生,難以置信地困惑了。
而疼痛難忍的衛甜則因為男醫生看上去隻有二十出頭,也對他的職業能力產生了深深的懷疑。
為了對自己的身體負責,衛甜讓唐淺怡又去幫她掛了一個權威專家的號。
是的,她曾經不愛惜自己的身體,給自己招致了失去此生摯愛的痛苦,這讓衛甜警醒了,讓衛甜害怕了,她不敢再怠慢自己的身體了。
自己身體的苦,隻有自己知道。
而身體苦了,意誌就很難不跟著消沉。
人啊,的確是如蘆葦般的脆弱。
當蘆葦般脆弱的身體,卻有著靈魂住在裏麵,這蘆葦就因為有負擔,而必須讓自己盡量不脆弱。
雖然唐淺怡對這家濱城最好的醫院很有信心,但是,隻要姐妹提了,她就應該為了釋放她的擔心,去掛這個號。
於是,唐淺怡說:“好。”
唐淺怡在掛號的時候,又看了一場讓自己心裏難受卻無奈的人間戲。
一對父母可能打算放棄醫治他們得了癌症的女兒。
做媽媽一直哭著對女兒說,“就怪你命不好啊,攤上我們這種沒錢的父母。”
唐淺怡垂下眼睛,心說,“這麼小的孩子得了癌症,的確有父母哺養的過失,但也可能生下來便是容易得癌的體質?無論哪種,父母都有責任,不可放棄對孩子的治療啊!”
“老婆你說什麼呢!這是我的孩子!治!砸鍋賣鐵!我也給孩子治!”
“咱們已經欠了一屁股債,醫生又說讓先交兩萬,親戚們都被咱們借怕了,去哪找錢,給她治!你以為我不想嗎!嗚嗚嗚,這是我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啊!孩子這麼小就得了癌症,肯定是因為我懷著妞妞時,你經常抽煙!”
“我又沒在你麵前抽!”
“那就是因為備孕時,你喝酒了!”
“我我我……你哪隻眼睛看見我喝酒了!”
“我兩隻眼睛都看見了!說好了一起好好備孕,努力生個健康寶寶!你倒好!我都不想說你,你以為我沒發現家裏的酒,少了好幾瓶!”
“好好好,是我的錯!是我害咱們閨女得了癌症!我去賣血賣器官,也給她治!治不好,我和妞妞一起死!”
吵到這裏,夫妻倆抱著孩子,坐在樓梯口,抱頭痛哭。
正在旁邊排隊掛號的唐淺怡看得一揪一揪的。
這時,她聽見工作人員歎了口氣。
“可憐見的,為了這麼個孩子,我是眼睜睜看著他們夫妻倆從體麵的上班族幾乎快變成不修邊幅的流浪者了。”
唐淺怡心裏咯噔了一下,再次回頭去望那一家三口。
是真事?!
夫妻倆的確是窮困潦倒相。
小女孩雖然臉蛋蒼白消瘦,襯得一雙眼睛格外大得令人心疼,但是小女孩穿著幹淨的淺藍色連衣裙,紮著兩隻幹幹淨淨的小辮子,配上齊劉海,小臉幹幹淨淨的,乖巧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