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花玉惹剛看見一滴淚從關凝濃的眼角滑落,她就微顫雙睫,睜開眼來。
‘嗯,爺爺呢?’又夢到以前了,關凝濃整顆心像在苦水裏泡過,哽得說不出來痛。
‘他在外麵。’那個老人雖然是羅嗦了一點,但心地真的很好,還親手給她熬了補藥。‘我去叫他進來,他看見你醒了肯定會很高興的。’說罷,腳步不穩的走了出去。
‘臭丫頭!壞丫頭!’
聽見鬼醫不住叨念著自己就快進來時,關凝濃斂去滿身淒苦,重整表情,一臉無礙的等他,省得這個唯一關心自己的老人再添心思。
‘爺爺。’果然張口就是一顆暴栗,關凝濃無辜的揉著被敲得腦袋。
‘壞心眼的丫頭,這次你又幹了什麼壯舉?’還在生氣的鬼醫忍不住開口就是諷刺。
‘爺爺,我得走了。’關凝濃看見立在門旁失魂落魄猶如孤魂野鬼的花玉惹,她既然把她帶出來了,就一定會說到做到。
‘走,你這丫頭舍得下嗎?’鬼醫聽她要走,心裏一陣酸楚,在鬼域隻有這個丫頭會沒事的時候想起他,陪他說說話。
‘當然舍不得爺爺了,可我已經答應她了。’關凝濃故意不去想那個舍不得。
‘你明知道我說的是什麼,算了,那你打算怎麼走?不給王說嗎?’他早就知道這個丫頭要離開,隻是沒想到她會想要偷偷離開,擅自脫離鬼域可是條重罪,一輩子都得在鬼域的追捕中,若是被抓到,更隻有死路一條。
‘爺爺,他不會放過我的,他隻想報複我,看見我越痛,他越高興。’關凝濃說出了自己這兩年最深切的感悟,梵惑不僅以自己為餌更以自己為牢,死死綣住了她的人她的心,‘明天早上我就會偷偷離開。’
‘這麼急,你得傷怎麼辦?還有那丫頭,身子骨也嬌弱的很呢。’鬼醫絞著自己的胡須,不同意的說道。
‘那就明天夜裏吧,爺爺,你幫我們找輛馬車好不好?’有了馬車,兩個人休息也方便點,再說那位還是個公主,沒經過路徒勞頓的辛苦。
‘嗯。丫頭,你還是給王說一聲吧。我總覺得王會答應的,再怎麼說,也這麼多年過去了。’
‘再說吧。’關凝濃閉上眼,擺明不願多談的樣子,隻是她的心裏百轉千回。
他不會原諒她的,至今她都記得他將魚隱一寸寸刺入她左肩的冰冷,透過血脈,直達心髒。第二天,關凝濃正準備遠行的東西的時候,梵惑叫人傳來命令,說是要在摩炣園見她。
一想到摩炣園的主人炣炎小姐,關凝濃就忍不住翻白眼,那個嬌縱不知天高地厚的千金小姐每次見她都嚷著要用長鞭會會她的魚隱。這次,王不會真的同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