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玉惹不解的看著關凝濃又折回來,外麵隱隱有火光透進來,莫不是……?
‘你想不想活下去?’關凝濃一臉凝重的問她,能不能死裏逃生全看她的配合了。
盯著關凝濃豔麗的麵容,花玉惹半晌點了點頭。很多年後,她們相濡以沫同生共死的時候,花玉惹才說出當年並非是自己想要活命,而是看到了她臉上的期冀。是關凝濃想要活命。
‘逃出這裏後,我會帶你遠離這裏,到時去哪都隨你喜愛。’關凝濃將自己的魚隱劍架到花玉惹的脖子上,一手抵著她的腰低聲說道:‘出去後,我說什麼就是什麼,不要多話。’天牢外,端木臻滿意的看到被破壞的柏木門,原想等她乖乖出來,可他實在是高估了自己的耐心,於是直接下令摧毀這門。
因為他迫不及待想要看到黑衣女子吃驚的表情,以及她向自己臣服的窘迫了。
可當他看到關凝濃挾持著花玉惹出現時,有一瞬的青筋暴露,繼而又轉向和煦的笑容,不過是個礙眼的雜物,她以為他會受此威脅?鼻腔輕蔑的發出一冷哼,反正那個花玉惹他已經審夠玩膩了。
‘放箭。’端木臻毫不留情的下令,渴血的像是一頭野獸。
‘慢著!’關凝濃怎麼也沒料到他會問也不問就下令。她發現自己摸不清這個少年的心思,戲該如何演下去,又有多少能夠騙得過他?
‘皇上,我隻是一個江湖中人而已,為人賣命圖的不過是錢,隻是,我既然來了就肯定有讓我拋出性命的誘惑所在,您難道不想知道是什麼嗎?’
有意思,要和他討價還價,看來,今夜的這隻黑貓,爪子利的狠。端木臻表現出興趣盎然,示意關凝濃說下去。
‘我來,是想讓這個女人說出寶藏的下落。’一滴冷汗滑落,她在賭,賭花玉惹不會揭穿,賭端木臻的少不更事。但她不知道,自己當時的開脫之詞會成為她倆的追命索。
幸好花玉惹並未說不,很是乖順的任由她胡扯。
‘寶藏?’玩味的體會著這兩個字,端木臻的眼像是一頭見到獵物的野獸亮了起來。
‘前朝的寶藏,皇上應該會有興趣吧?’這麼拙劣的謊言連自己都騙不過,也隻能拿來騙騙這個十三歲尚是個孩子的少年了。
‘所以我該放你走?’端木臻當真開始考慮,過了一會,他挑眉,並無奈的攤開手:‘如果我不相信你,怎麼辦?’
‘花潛蘊並不是一個好皇帝,他在位的十年國庫空虛,我想您不會不知,現在百廢待舉,難道當今天下最需要的不是錢嗎?並且,皇上難道不覺得這國庫空虛的有些可疑嗎?’關凝濃趁他思考的時間努力鎮靜下來,在他身邊時不知經曆過多少次生死了,這次,又何必膽顫。莫名,她覺得自己正在與他對決,贏了這次,說不定自己就能走出他設的牢籠。
‘你說的的確很對。但我也可以殺了你們再找寶藏啊。’端木臻表現的像一個少年,有十萬個為什麼。
‘皇上應該聽說過白南宮,黑鬼域吧。’關凝濃無奈之下自暴身份,如果她知道自己今日之舉多年後會引來江湖於朝廷的血雨腥風,她大概寧死也不吐露一個字。
‘白南宮,富可敵國,江湖中各路各派馬首是瞻,大小事務均會於每年的十月十五向之彙報,儼然是江湖的盟主,當今的莊主南宮騫膝下隻有一子,就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白玉公子。’端木臻眯著眼將前幾日祁靖說給他聽的江湖一字不漏的背出,‘黑鬼域,是鬼王……’說到王字,他痛惡的撇嘴,他討厭有人和他一樣被稱為王,當今世上惟有他才可以!‘一手創立的,其行蹤成謎,手下的人亦是如此,至於作風則是時好時壞,數年前他曾為江湖上除一惡害——采花無影,一時為江湖傳誦,但近年來行事低調,為邪教第一派。我說的,對不對?’背誦完畢,他臉上露出小孩子討喜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