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我家小姐,我不得不來。”此時的陌菱沒了平日的古怪,眼中有著凝重:“那件事你沒告訴小姐,是嗎?”
北野冽驟然沉默下來。
“果然如此。”陌菱皺眉:“你現在是魂體狀態,本就更加虛弱,如今少了軀體的溫養,會一日比一日虛弱。此去極淵又萬分凶險,你若是交代在那裏了,我家小姐該怎麼辦?當初因為你才引來這場浩劫,你難道還想再傷害小姐一次嗎?”
回頭看著那點燈火,北野冽揚起淡淡的笑意:“怎麼忍心再傷害她,我寧願自己忍受割肉挖心之痛,也不願再傷她半分。”
漆黑的眼眸浮現決然:“不用你開口,我也會拚死回到她身邊。”
這次換陌菱沉默了,半晌後她啞然道:“你最好記得自己說過的話。”
說完她抬步便走。
“陌菱,照顧好你家小姐。”
低啞的聲音傳來,陌菱腳步一頓,頭也不回的道:“不用你來提醒。”
夜色深沉,黑暗中的鄞城愈發寧靜。
相對於昭熙國的平靜,此時東雲國邊關乃至雲都都不太平。
大殿中燈火通明,文武百官靜立其中,全都低著頭大氣不敢出,不時抬頭偷瞄龍椅上滿麵寒霜的東雲帝。
“六皇子,你說說,如今該如何?”東雲帝冷聲道。
東鋝上前一步,恭敬道:“回父皇,兒臣認為,禍事由皇商北野冽與鳳清顏而起,隻要交出兩人,必定能夠平息這場風波。”
東雲帝頷首,不及說話,東祁又出列拱手道:“啟稟皇上,昭熙國不由分說便大軍壓境,擺明了是覬覦我東雲,什麼聖物被盜隻是攻打我東雲的借口。臣以為,不可交出兩位皇商,免得失了我東雲地位。”
此言一出,立即有眾多大臣出列附議。東雲帝目光轉向他,亦是頷首,似乎也覺得他說得有道理。
“哼!可笑!”東鋝冷聲道:“眾所周知,晟王與這兩人交好,自是對這二人多方維護。隻是,也不知是單純的隻是交情好,還是另有所圖!”
聞言滿朝文武都變了臉色,東雲帝亦是目光冷沉。
東鋝這頂帽子扣得不可謂不大。玄尊北野冽家財萬貫那是無人不知,加上一個商道後起新秀,兩人的財力更是驚人。一個在朝為官的王爺,與這麼兩個人交好,說不得是與兩人達成了某種協定,暗地裏為他提供財力招兵買馬,意圖謀朝篡位!
“六皇子說話可得注意些,小心閃了舌頭!”武將多數是從軍營中出來的,說話做事一向沒什麼忌諱,聽得東鋝話中對東祁的栽贓誣陷立即怒目而視。
東鋝不屑與一個大老粗一般見識,拱手對東雲帝道:“父皇,兒臣早已派人查過了,那北野冽與鳳清顏根本不在東雲境內,我們交不出人,昭熙恐怕不會善罷甘休。”
東雲帝冷眼看著底下眾人交鋒,見東祁說了一句話便不再出聲,任由東鋝潑髒水,不由斂眸遮住眼中光芒。
龍椅上的人沒了動靜,底下眾人就是有再多的話也不敢說出口了。大殿上又變得鴉雀無聲。
半晌後,東雲帝終於發話了:“俞丞相,說說你的意見。”
被點到的俞丞相正是俞含雁的生父,此人雖是六皇子的準未來嶽父,但其為人公正,向來不趨炎附勢,所以在東雲帝麵前向來是最有發言權的。
隻見他捋了捋花白的胡子,彎腰拱手道:“回皇上,老臣認為晟王所言有理。昭熙國致函來隻說聖物被盜,對於被盜的緣由過程卻隻字不提,擺明是以此作為借口作為攻打我東雲的理由。是以老臣建議我東雲應立即出兵應戰,不能讓其他幾國也小瞧了去,也來摻上一腳。”
東雲帝頷首,道:“丞相所言正如朕心中所想。隻是這出征的人選,尚需甄選。”
原本聽得俞丞相的話心中憤恨的東鋝聞言心中一喜,連忙出列道:“父皇,晟王驍勇善戰,多虧他才能將東雲周邊的小國盡數拿下,使東雲發展到如此規模。是以兒臣建議由晟王帶兵出征,必能所向披靡,凱旋而歸!”
說完他唇邊泛出冷笑。不能除掉北野冽,那他就先除掉東祁。總之,凡是礙著他登上皇位的,他都要一一除去!
話落立即有許多大臣附議,而讓人驚奇的是向來與六皇子唱反調的東祁一反常態,竟然自動請纓。
見到如此場景東雲帝自是應下,頓了頓,他又道:“隻是北野冽與鳳清顏兩人也不無嫌疑,不能輕易放過。且此事因兩人而起,勢要抓住他們才能平息邊關百信的怒氣。”
說罷他站起身,高聲道:“傳令下去,懸賞兩千兩黃金緝拿北野冽與鳳清顏二人!朕要給百姓一個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