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那天,天空沒有作美,下起了薄涼的雨。
看著細雨,安夕陽想起了一次和江沛然相遇的情形,那一天,也是這樣的天氣,這樣的雨。隻是當時和此刻的心情是截然不同的,不過,她怎麼也沒想到有這麼的一天,她和會沛然一起結婚。
世間真的有好多其妙的事情,有些事情根本不容你想,甚至還來不急去想就那麼的發生了。
安夕陽靜靜的站在窗邊,她穿著白色的婚紗,看著外麵的景致,婚車已經到了樓下,就在此刻,她才覺得自己要嫁人了,真是的要結婚了。
曾經,她也曾這樣的想過,一個男人牽著她的手,許下長久不變的諾言。
傾我一生一世,換取歲月靜好。如若歲月靜好,我亦微笑,亦不老。
那因該是很美的諾言,那也應該是很動人的故事。
腦海中浮現了這樣的話:時光靜好,與君語;細水流年,與君同;繁華落盡,與君老。
她是這樣期許這樣的愛情,並非轟轟烈烈,而是細水長流。可是和江沛然呢?那個自大自我的男人,她與他是天生的一對嗎?此時此刻,她有些懦弱的問自己。是啊,她該問自己的,畢竟。婚姻不是兒戲,而是現實中的戲碼。而她?又豈能兒戲?
安夕陽靜靜的閉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氣。空氣中嫋嫋的彌漫著清雅的香氣。音樂,很美,很柔,釋放著淺淺的浪漫。心,被一大團柔軟的東西覆蓋,糾纏著歲月的溫柔。
她不是一個會想很多的人,也不知道誰這樣說過,一個人最好記性不要太好,因為回憶越多,幸福感越少。
是啊,決定為何想這麼多呢?好的不好的都可以忘記的,如今,她要開始另一個旅程了,告別過往開始新的生活了。
再次睜開眼睛,轉身的時候已經看見江沛然已經走到了自己麵前。
那些不具名的笑聲和音樂聲已經不重要了,眼前隻有這個男人。
那白色的西裝穿著他的身上格外的顯眼,他就像從書中跳出最最英俊的男子。活脫脫的一個白瑞德,迷人的達西。她的心開始躁動著,且感覺到不安。
她攥緊了拳頭,想盡量的表現得大方得體。希望吧,希望自己此刻不會太丟人。
緩緩的,江沛然走了上來,拉起她的手。
“準備好了嗎?”低沉柔聲響起。
他的眼神有了一絲柔情。
安夕陽點點頭,深深吸了一口氣。
“緊張嗎?”
“嗯,有些。”
“嗯。”江沛然點點頭,“人生的第一次,緊張必然,僅此一次。”
聽著這話,安夕陽看著他,眨了一下眼睛,“你也緊張嗎……嗯,不像,怎麼看自大的江先生也不會像是會緊張的人,見過大場麵的人就是不一樣。”
安夕**本不給他說話的機會,自顧自的說了起來。
江沛然瞪著這個女人,她無時無刻就在挑戰自己。
“你希望我給你怎樣的回答?”
一生一次,他和她都沒有這樣的經曆。結婚這一天,就算他們都曾經參加過親朋好友的婚禮,可是落實在自己身上,還是免不了的緊張。
安夕陽看著他,聳聳肩,“你不用說什麼,做就好了。”
江沛然不語,因為這是事實。結婚這一天,他要說什麼要做什麼,一個套路下來總是有人提點著。
一輛一輛的高級轎車緩緩的駛出了老舊的小區,有多少羨慕的目光,就會有多少嫉妒的眼神。
安家長女是出了名的好人緣,卻不見得是這裏最美的。那些美若天仙的女人總在惋惜為什麼今天的新娘不是自己,然後惡毒的詛咒這不出半年這段婚姻變枯竭,或著心中有遐想的女人也在做著飛上枝頭變成鳳凰的美夢。
可是,不會有人覺得這段婚姻會在愛情之上。
現實太殘酷,愛情太奢望。
就連安夕陽自己都如此的覺得。
愛情就像茜茜公主加冕王冠上那顆璀璨寶石,那是孩提時代坐擁著的最為昂貴的一場仙履奇緣,是妙齡時刻注進血液中不折不扣的精神信仰。不管是當作人生中一門必修課來悄悄等待和反複溫習,還是像個虔誠的教徒般聖潔和矜持對待。後來的我們都學會:愛情,或許是無意間闖入生活的一名不速之客,它像荒漠中徒然堅.挺著的一株植草,落寞之後又會重生。光景荏苒,每一個人都在期待著,那個可以契合靈魂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