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裏,安治濤和江沛然靜靜的喝著茶。
這茶是淡淡的香,有著純樸的味道。這個不大書房裏,堆滿了古舊的書籍和一些紙墨,以及一些作畫。
其中,一副畫作明晃晃的擺在那裏,很顯眼的位置,看樣子是主人家特意放在那裏,以便觀賞。江沛然靜靜的看著,這是一幅雨中的卷圖,有著一種自由瀟灑的美感。那是一種說不出道不明的感覺。
“會看畫嗎?”安治濤的聲音緩緩的響起。
“不是很懂。”江沛然自然的回答。
安治濤笑了一下,他目測這個年輕人。似乎,和他以往見過的年輕人很不一樣。這個年輕人,不太喜歡說話,可是卻也深藏不露。他言行舉止絕不是一般子弟家的男子,這樣的男子太與眾不同,也太容易吸引人了。
“說說吧,你對這畫的見解。”安治濤緩緩地說。
江沛然想了一想,然後嘴角笑了一下。
“畫呢,我是不知道怎麼評價,可是作畫的人,我倒是可以說上幾分。”他拿著小小的茶壺,和安治濤對立而戰。
這樣的角度看著兩個年紀不符的男子,倒是有幾分很特別的味道。安治濤是屬於曆盡滄桑之後的淡然,好像什麼都已經不在乎了,開始追逐平靜安逸的生活。而江沛然呢?這個看著清心寡欲的男子,其實隻是把深藏不露的野心隱藏住。早年留學,很小就接觸到了家族的生意,所以他知道,表現得太明顯隻會讓敵人有機可乘。於是,他慢慢學會隱藏自己。有的時候,沉默不代表無知。
“哦?那說說看。”似乎,安治濤也有了興趣。
江沛然淡然的直接開口,“一個秉性自由,不受束縛的女子。像風一樣,來去自由,想捕捉,卻難以琢磨。當你以為你捉到了,其實隻是幻想而已。有點像是海鷗,在海麵上帶起了漣漪,留下了身影可是從來不停留。從來南到北,來來往往,為了隻是心中的天涯海角。”
江沛然靜靜的說,而安治濤則是驚訝的看著他。
是他太小看了這個年輕人嗎?
“你居然知道?”他驚奇,他認識的清心就是這樣的人。
一個迷人到骨子的女人,為了隻是心中的信念不停的飛。偶爾的駐足絕不的她的停留,即使這樣,還是忍不住的看著她偏偏飛卷的身影。
“你是怎麼知道的?”安治濤好奇。
江沛然笑了,“很簡單,她是我姐姐。”
他說了,他不懂畫,可是他懂人。當他看見落款處的名字的時候,才知道這畫是姐姐的。
安治濤大大的震驚。
“你……你說什麼?”
“江若清心,我姐姐。”他不懂他為何如此吃驚。
與其說是吃驚不如是震撼,第一次安治濤被震撼的說不出話來。他坐在那裏,看著眼前的男子。他是怎麼也沒想到,他居然和清心是姐弟,這……這簡直太匪夷所思了。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緩緩的說,“你說你是夕陽的男朋友?”
江沛然沒想到他話題轉變的這麼快,然後點點頭,“是的,現在是男朋友。以後,她是我的妻子。”
他的語氣沒有一絲懷疑,充滿了自信。
安治濤瞠目,看著這個有些自負年輕人。瞬間,他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江沛然困惑。
“難道你不是應該問我可以不可以娶你女兒?”
江沛然恍然,嘴角抿起來了。
“當然,我和夕陽的婚事還是得到您的同意,不過……我要娶她的決心是不會變的。”
聞言,安治濤不禁高看了這個男人。的確,他是相當的自信的,好像不是來娶自己的女兒,而是來搶親的。隻是……他從來沒聽過夕陽交過男朋友,又怎麼會說結婚呢?
“好吧,年輕人,說說正題。我希望你不是一個拿婚姻當兒戲的男人。”安治濤認真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