顱腔研究雖然在世界範圍內開展有很多年了,但是效果卻並不如何顯著,顱腔還算的上是生命的禁區,這塊禁區對這些高端醫學者來說雖然難度小了一點,但是並不是沒有難度。
研究的不外乎怎麼樣去切開顱腔,從什麼位置下手,需要用什麼藥劑麻醉,麻醉的程度如何,取子彈的時候應該從哪個位置開始,取出來之後的止血輸氧之類的……都是一些細節性的東西 ,但是很關鍵,一旦某個點出現疏忽的話,說不定就是一條生命。
事關利墨染,陳黛兒自然是打起十二分精神對待的,她本身其實也是一個醫學專家,但是關心則亂,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她是不敢動手的。
討論持續了兩個小時,大教皇也就看了兩個小時的報紙,最後決定讓一個老醫生喬治主開刀,陳黛兒和另外兩個醫生打下手。
喬治是美國人,有過很多這方麵的經驗,讓他開刀是最好的選擇了,高強度的會議讓陳黛兒的大腦緊緊的崩著,唯恐某個細節出現錯誤造成不可挽回的結果。
散會的時候,大教皇的眼皮子微微抬起,問道,“決定好了?”
“嗯。”陳黛兒點了點頭。
大教皇笑著看向喬治,“你有百分之多少的把握?”
“百分之四十。”喬治老老實實的道。
大教皇又問陳黛兒,“你覺得百分之四十的把握足夠了嗎?”
陳黛兒沉吟了一下,沒有說話,其實還是很冒險的。
大教皇就問她,“如果由你來開刀,會是多少把握?”
“不會超過百分之四十。”陳黛兒道。
“那也就是沒差別了。”大教皇道。
“你的意思是什麼?”陳黛兒問他。
“我覺得,由你來主治開刀,或許會更好一些。”大教皇點了這一句,收起報紙,很不負責任的離開了。
陳黛兒微微一愣,沒有想到大教皇會這麼說,她呆愕的看喬治一眼,喬治拍了拍她的肩膀,離開。
或許隻是無意間的一句話,或許是有心說起的一句話,但是無論是哪一種情況,陳黛兒的心都亂了。
因為明天下午就要手術的緣故,這個晚上陳黛兒沒有和利墨染在一起,利墨染需要好好休息,同樣,她也需要好好休息。
但是有心事,自然是睡不著的,她拿著一瓶酒去找大教皇,敲門的時候老黑剛好出來,她走進去,桌子上放著的一把手槍還沒收起來。
大教皇也不避諱她,問道,“有事嗎?”
陳黛兒晃了晃手裏的酒瓶,問他,“是關於幽暗天琴的事情?”
大教皇點了點頭,“幽暗天琴已經開始有小動作了。”
“這是好事。”陳黛兒揚眉道,“隻有他們有了動作,我們才有開戰的理由。”
大教皇笑著道,“你很有自信啊。”
“答應你的事情我總是會辦好的,你放心。”陳黛兒說著從櫃子裏取出兩個杯子,倒了兩杯,遞一杯給大教皇。
大教皇喝了一口之後道,“是因為明天手術的事情吧?”
“嗯……”陳黛兒點了點頭,心裏想著大教皇所說的話。
“你在擔心?其實沒必要擔心的。”大教皇道。
“我沒法做到不擔心,這一點你不能理解的。”陳黛兒蹙眉道。
“哦,那你要怎麼辦呢?”
“我想問問你的意見,我很難做的。”陳黛兒直白的道。
大教皇晃了晃杯子裏的酒,沉吟著道,“怎麼說呢,喬治已經老了。”
“他有經驗啊。”陳黛兒驚訝的道。
“你的經驗也不差,如若說到人體解剖,你覺得這世上還有誰能夠超過你嗎?”大教皇反問?
當年死亡訓練的時候,為了盡快熟悉人體各大器官,也為了在最短的時間裏將人殺死,是有過這方麵的訓練的,當時陳黛兒和屍體打交道兩個月,將人體上上下下每一處都摸了個清清楚楚,所以說到人體解剖,她是專家。
“我還是沒自信。”陳黛兒想了想,苦笑道。
“可是沒辦法啊,我已經說了,讓你主刀。”大教皇笑道。
陳黛兒翻了個白眼,也沒說話,不知道在想什麼。
這個晚上是強迫入眠的,因為喝了紅酒的緣故,睡過去之後還算安穩。
第二天沒人打擾,十點鍾才起床,利墨染已經去接受全身消毒了,頭發需要全部剃掉,這一切自然有專門的醫護人員去做,不用她操心。
陳黛兒吃了一份早餐,又組織開了一個會議,本來想鼓舞一下士氣的,哪裏知道喬治忽然推舉她主刀,而後其他的幾個人也作出了同樣的提議。
陳黛兒實在是沒自信,但是喬治表現的更加沒信心的樣子,陳黛兒在力求完美的情況下,隻能硬著頭皮點頭答應。